洛倾儿看着谭岩,“你有什么打算吗?”谭岩低下头,不想让洛倾儿看见自己猩红的眼眶,“暂时还没想好,这件事情你不要掺和了,交给我来就好。”
对于谭岩的要求,洛倾儿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正想出门张罗娉婷葬礼,谭岩就一抹脸站起身来:“你在屋里歇着,这些事儿我去弄就好了。”
于是娉婷的葬礼正式的开始了,对外,医馆上下都说是溺水而亡。医馆的左邻右舍,都送来了奠仪,周围的人也有来打听的,知道是东家的亲戚,也都感叹一番。
洛倾儿和谭张氏就留在家里,带着玲花看书写字,外头的事儿都是男人们张罗。可是洛倾儿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看着他们把娉婷的棺材盖上,然后抬出门去,自己和谭张氏坐在马车里跟在队伍身后,看着娉婷就那样下葬,洛倾儿心里酸涩涩的。
谭张氏撩起帘子看了眼,然后就将帘子放下了,回头看着洛倾儿有些怔愣的表情,有些不解,“你是怎么了?”
“你说,娉婷会不会怪我们?”洛倾儿忽然有些拿不准了。“我当初解刨她的时候,说的那么义正言辞,要为她讨回公道。可是如今,却只能说是溺亡……”
谭张氏呸呸呸了三声,然后捂着洛倾儿的嘴:“你可快行了,如今只是形势所迫,娉婷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她如果地下有知,一定是会理解咱们的。”
“再说,我们什么时候说不给她报仇了?我们是平头百姓,就算要做,也要慢慢筹谋才是呀。天下受委屈的人多了去了,哪能有人事事都平反?”
洛倾儿知道谭张氏说的没有错,但是心里总是过不去那个坎,也没心情说话。一行人默默的回家,谭岩很快就发现洛倾儿情绪不好。
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劝解,洛倾儿沉浸在这种无能为力的情绪里面,对谭岩也没什么话说。医馆的气氛就这样渐渐的压抑了起来。
这些情绪,大家都默契的没有带到前堂去。于是来看病的病人并没有发现这些问题。这日,医馆里面的常客,李阿婆又来了。
她年纪大了,但是孤身一人住着,所以洛倾儿安排她定期来医馆检查一下。李阿婆这一来二去的就跟医馆的人熟悉了。
她最喜欢的就是医馆里的三个孩子,每次来都带着自家做的松子糖给三个孩子吃。今天也不例外,带着自家新作的糖,一进门就挨个塞进三个孩子嘴里,笑眯眯的问:“可甜呀?”
两个小童笑眯眯的点头,玲花缠着李阿婆,扭股糖似得:“奶奶,再给我些吧。”这李阿婆因为喜欢玲花儿,已经跟大牛结了干亲,论起年岁来,玲花正好叫奶奶。
李阿婆被玲花软糯糯的一声奶奶叫的心肝儿颤,于是摸了摸玲花的头,“好孙女儿,跟奶奶回家去,家里新做了大饼子,配上奶奶拿手的豆腐炖鱼,保准你吃的肚子圆溜溜的。”
玲花笑弯了眼,跑到后院去,跟大牛说了一声,就跟李阿婆走了。李阿婆住在城东,玲花经常去,所以大牛点了点头也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