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和我媳妇都有身孕,这种场合还是别待着了,这几日我媳妇就跟你在主屋休息,玲花你们也看着点儿,小孩子眼睛干净,别吓着。”
谭岩将事情一件一件的吩咐下去,起初洛倾儿站在那里,然后谭张氏领着玲花带着洛倾儿进了屋子,谭张氏抓了一把干果给玲花吃,然后到了杯热水给洛倾儿。“吓着了?”
洛倾儿神情有些恍惚,端着茶杯,半天不出声。谭张氏叹了口气,坐在洛倾儿身边。“谁也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那也是娉婷的命不好,没福气,享不了这太平日子。”
谭张氏这番话,只是为了宽洛倾儿的心。论亲疏,自然是洛倾儿在先。“阿岩的话你听见没?可不许自己偷偷跑去灵堂,你对她没有什么好愧疚的。”
谭张氏苦口婆心的劝,直到洛倾儿答应下来,才放心。外头男人们开始处理娉婷的丧事,大牛买了寿衣棺材等一系列东西回来,当天就操办了起来。
当天的医馆关的很早,相熟的人知道是东家家里有事儿,也都体谅。谭岩因为跟娉婷有一层婆婆的关系在,于是谭岩在灵前守着。
入了夜,谭张氏已经睡熟了,洛倾儿却毫无睡意,看着从窗外透着的灵堂上的火光,洛倾儿翻身坐起,轻手轻脚的出了屋门。
洛倾儿担心谭岩饿坏了身子,灵堂上忌荤腥,所以就从厨下拿了两张温热着的饼,揣着来找谭岩。洛倾儿这一来,给谭岩吓了一跳。
“不是说不让你来么?!怎么脾气这么倔呢。”谭岩口里数落着,但是手脚麻利的将火盆挪的近了许多,让洛倾儿暖着。
洛倾儿拉着谭岩,两人依偎在一起,洛倾儿将饼子递给谭岩,然后目光落在还没盖上盖子的棺材上。“她怎么会去河边呢?”
谭岩捏着饼子,虽然没有什么胃口,但是还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听洛倾儿没头没尾的问那句,谭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正在谭岩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洛倾儿却忽然起身,谭岩正纳闷呢,就见洛倾儿正好走到棺材身边,正要阻止,就见洛倾儿将手伸进棺材里,然后就看洛倾儿转过头来,一脸严肃。
“娉婷不是失足落水,她是被人勒死的。”
洛倾儿这一句话,不亚于是从天而降的一声雷,谭岩愣愣的看着,张着嘴都不知道。洛倾儿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见到谭岩那呆愣愣的样子,忽然不合时宜的笑了一声。
这一声笑让谭岩猛地回过神来,快步上前,却因为长时间跪坐,腿反应不快,一个踉跄,倒也跌到了棺材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