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廷的管事赶忙让人去取,取来之后,皇后慢慢的翻阅了几张,“这么着,你将年纪在二十五岁以上的宫婢,都清点出来,然后寻个吉利日子,放他们出宫。这些年在宫里得的赏赐,也都允许他们带出去。”
“年纪虽然都不小了,嫁人兴许有些难,可有那些银子傍身,也能置办个宅子,买些仆人,能将日子过得好,也不枉我们主仆一场。”
内廷的人心里没有皇后想的那些弯弯绕绕,只是想,放出去一堆旧的,自然会来一堆新的,这里头的油水儿,自己可就能赚一笔了。
当下,皇后想刷名望,而管事想捞钱,两下竟然都一拍即合了。内廷的管事对着皇后又是狠狠的恭维了一番,什么好话都说了,什么大慈大悲呀,什么佛口佛心的。
皇后被恭维的很是开心,觉得既然管事都觉得是这么积德的好事儿,那么别人也一定会觉得自己是宅心仁厚的。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内廷的管事赶忙去统计人数,这么大的动静,都不用皇后安排人,自然而然的就已经有宫人们口耳相传。
这件事情还真的在宫中,给皇后狠狠的刷了一次名望。皇上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只是停了一瞬,然后接着埋头批阅奏折。
宫外,医馆里大家难得休息一会,聚在一起围着熏笼烤板栗吃。韩秀才从屋外回来,抖着肩,谭山见状,就拉他凑近熏笼待着。
“你这是去哪了?我刚才都没发现你不在。”洛倾儿吃着谭岩剥好的栗子,看着韩秀才。韩秀才搓着手,捂着耳朵,听见洛倾儿这声问,长叹了一口气。
“别提了,我刚才回家添衣裳,正好看见邻居那家又出了事儿,那赌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看样子是又欠了不少赌资。这次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壮汉,几个人拉扯着就把那个小姑娘给绑走了,听说,是卖给青楼去了。”
众人听着都唏嘘不已,却也无能为力,那是人家自己亲爹,旁人能管得着么?洛倾儿有了身孕之后就听不得这种事情。谭岩看出了洛倾儿情绪低落,于是转了话题,气氛重新活跃起来了。
几天后,李萧然来了医馆,说要来找洛倾儿放血,洛倾儿很诧异:“上次还没多久呢,如果这时候再放血,你身体会吃不消的。”
李萧然掸了掸袍袖,无奈的笑了笑:“皇上朝堂上下了旨,要我去南方一趟。南方近日一滴雨也不降,于是工部就说,做个水渠灌田,这就要派圣上信得过的人去实地看一看,这差事就落在我肩上了。”
洛倾儿皱着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先给你诊脉看看,如果你身体还行,今儿就给你放血,然后备点补药丸子你带着路上吃,若是不行,我就给你点压抑延迟毒性的药丸子。”
李萧然点了点头,伸出手腕给洛倾儿。洛倾儿认认真真的斟酌着,觉得再来一次放血应该没问题。于是洛倾儿就喊谭岩来准备,自己则开始消毒。
“你去南边的时候多注意些,酒不要沾,然后两天后,我会让人给你去送药丸,保险起见,我两种用途的都给你带着,你贴身自己放着,别忘了。”洛倾儿一边施针,一边下医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