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苓虽然性子骄矜,但是却知道,深宫中,除了自己亲娘,别的宫的娘娘,都不能真信。所以听见皇后这么打趣儿,也只是笑笑而已。
“女儿哪里敢称是明珠呢,父皇也是为了磨磨女儿的性子。”李若苓说的客套,皇后也并不怪罪,只是笑吟吟的说自己的话。
“你呀,在母后这儿,还这么怕。母后也听说了这事儿,皇上他的话,与法与理是不错的,可是论尊论情,那王府却为了一个平民百姓,公然为难一个金枝玉叶,这怎么说都不对。”
这话正正好好的戳在了李若苓的心里,霎时就不自主的红了眼眶。皇后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李若苓,见李若苓如今的神态,心里得意。
面上却更加温柔,“哎呦呦,这怎么还红了眼圈儿了,真是一个娇娇丫头。”皇后笑着,起身坐到李若苓身边,伸手环着李若苓的肩。
李若苓不由自主就软了腰,将额头贴在皇后肩上,“父皇气坏了,根本就不管。只说女儿坏了父皇的名声。”
皇后轻轻的拍着李若苓的肩,柔声软语的劝了几句,终是将李若苓的情绪劝稳下来了。“好孩子,你父皇现在只是在气头上,你乖乖的抄几天,等母后看着机会,就给你说情。我们皇家的金枝玉叶,怎么能被这点儿事弄的黯然无光呢。”
李若苓虽然心里秉持着旁人不能信的架势,但是却也软化了自己的态度,等从皇后宫里出来,回内室看着那尊琉璃樽的时候,心里渐渐有些没底儿了。
正在李若苓在反思今天跟皇后这番话到底有没有什么问题的时候,下人传话丽妃来了。李若苓本能的一惊,以为是又来训自己的。
丽妃进门来,看着自家丫头目光里战战兢兢的样子,心里一疼。这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呀,从小就是如珍如宝。
“母妃来看看你,经文抄的怎么样了?”丽妃虽然心疼,但是并没有露出来,自家的丫头,她清楚,但凡没人压着她,只怕早就反天了。
李若苓将抄的经文捧出来,丽妃却一转眼看见了桌上的琉璃樽。“这是哪儿来的?我瞧着怎么像是皇后娘宫里那个?”
李若苓飞快的在心里把跟皇后说的那番话过了一遍,再次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就说了:“是皇后娘娘赏我的,刚才我去谢恩了。”
丽妃好看的眉一下子拧了起来,直觉皇后可能没安好心,但是如今却不能说。于是丽妃只看着经文,挑出几个写的不规矩的字:“这几个字你心浮躁了,这几张纸你重新抄过吧。”
李若苓本来就不服气,如今又被母妃挑出来要重写,一下子就怒了,将丽妃抽出来的那几张夺过来丢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个粉碎。
“我堂堂金枝玉叶!那王府为了一个平民百姓都欺压到头上来了!父皇呢?光想着我败坏了他名声,却不想想,那王府这逼着天子罚我,又是个什么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