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将画轴都摆着看了看,李萧然在一旁将自己想的事情跟父王说:“今天要不是洛大夫因为怀了身孕,这红花一点都沾不得,还不知道要害谁呢。”
“洛大夫几次三番直接或间接的救了咱们王府的人,这恩情欠的太大了,你记着,以后一定要对洛大夫好。”
“儿子记得。”李萧然接着跟王爷商量起了接下来的事:“父王,他们明显是要绝了我王府的子嗣。所以自然不会只盯在儿子的小书房,您的外书房……”
王爷眸中神色一变,握紧了拳:“没错……你跟我爱画的名头,外人都是知道的,既然你这里的画有了问题,我那里的自然也免不了……阿寿!”
门外的寿叔刚忙应了一声,“你叫人去将我书房里这一阵子新收的画都取来。”这话并没有避着人,哪怕外人听见了,也只是以为是父子两个人一起灯下赏画。
当寿叔将画抱进小书房之后,主子并没有让他退下,而是问他:“你今天去看那个大夫,他说没说,怎么看到底哪些墨带了红花的?”
寿叔展开一幅画卷,将那墨色对着烛火晃了晃,浅浅的能看出来里面带了点粉质感,但是将画放平,就看不出来。
“真是看得起我们王府,竟然用这么高明的手段。王府里这些眼皮子浅的,吃里扒外的贱奴!”王爷原本就是戎马的烈性子,见了这事,爆碳性子一点就着。
李萧然眯着眼看着那画卷,心里开始想,怎么能将这下毒的人揪出来。自己跟父亲爱画是这两年才传出去的名声。
也正是这两年,外头总有人送画,可是这毒,明显是最近才下的……然后,因为父子两个人爱画,时常就会拿下来把玩,所以也是中毒最快,最多的。
而书房里面伺候的下人……虽说不常接触画,但是每日打扫也多少会沾染上一点。“这件事情不能声张,你明天去看看洛大夫,如果她精神还好,你问问能不能请她帮忙,给几个下人看看脉象。”
李萧然眼睛一转就明白了父王的意思,答应下来明天会去看望洛倾儿,顺便问问她的意思。“还有,不要让王妃知道一点消息。”
寿叔将主子两个人将章程定了,一撩袍角,普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奴失职,让有异心的人混进了王府,弄得主子们身染毒症,请主子们责罚!”
王爷沉吟了片刻,并没有说什么无碍的话,“现在事情还没完,你挨了罚反倒打草惊蛇,等事情完了的,再罚你。这段日子,且看你如何将功补过。”
寿叔红了眼眶,砰砰的磕了三个头,嗓子有些哽咽:“阿寿谢主子!阿寿一定不负主子所托!一定亲手将那几个渣滓全都揪出来!”
王府的事情就先这么慢慢的铺展开来,而另一头,谭岩也开始了自己的计划。那日在驿站,他悄悄的趁着月色离开后,小心谨慎的避开了驿站的侍卫们,先是辨认了一下方向,然后一刻不停的奔着自己的目标跑去。
皎月当空,谭岩趁着月色,敲响了一家大户的门,等了好一阵子,才有仆人睡眼惺忪的来开门:“谁啊……这大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