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倾儿手上专心的帮着谭岩整理背上的伤口,听见外面谭海的声音,将止血粉撒在谭岩的伤处,然后用布条仔仔细细的包好。
谭岩披上衣服,回头看着洛倾儿:“你去忙吧,剩下的小伤,我自己慢慢弄就好了。”洛倾儿担心的看着谭岩,但是外面的人她也的确不能不管。
谭张氏过来看了眼谭岩身上的伤,“外头的人都等着你去处理伤口呢,你要是放心我,就我来给岩子处理那些小伤口。你教的我都记得。”
谭张氏能来帮忙,让洛倾儿感到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将处理办法都说了一遍,然后才往外走。谭海谭山都跟着去了,虽然医术上不是很会,但是总有一把子力气可以帮衬。
出了门,洛倾儿就开始忙碌了起来,她知道谭海认识药材,于是每看一个病患,就口述一个对症的方子给谭海,谭海就站在药柜里头抓药,一贴一贴的码好。
谭山就开始劈柴,生火,一个是为了驱赶寒气,一个是为了熬药。几个人就这么脚打后脑勺的连轴转,累的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
谭张氏处理了谭岩的伤口之后,也跟出来帮忙,还能稍微分担点压力。谁知道就这时候,突然听见一个撕心裂肺的哭嚎。
洛倾儿等人纷纷循声望去,却是老宋媳妇。之间她瘫软在地上,一拳一拳的砸着土地,涕泗横流。洛倾儿不解,还是周围人告诉了她。
原来,第二次山体滑坡的时候,能活动的那几个伤者,都挣扎着跑了出来,而老宋他本来就是众人抬去棚里的,又因为洛倾儿说没有希望了。
所以第二次山洪暴发的时候,人都把他忘了,等现在回去找的时候,老宋已经彻底没了生气儿。回来的人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老宋媳妇,所以老宋媳妇才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我苦命的汉子啊!!怎么就这么没福气啊!!”宋寡妇哭天抢地的嘶嚎,闻着伤心,见者掉泪。周围的人纷纷出言安慰着。
可是这种情况,无论什么安慰的话,都让人觉得,不轻不重怪没滋味的。宋寡妇哭的伤心,根本没工夫去跟安慰她的人说话,几句下来,旁人也就歇了心思,只默默的。
院子里只听得见宋寡妇的痛哭声还有伤患的呻吟声。最后还是村长发话了。“老宋媳妇,你也别太伤心了,日子还要过下去呢。虽然你没个一儿半女的,但是总归还年轻……以后若村子里有了合适的,我做主,过继到老宋名下,给你养老。”
村长的话并没有安慰到宋寡妇,她还是哭的不能自持,村长就蹲在老宋媳妇身边,一笔一笔的说着:“这山洪弄得房子也都塌了,你也别心寒,你的房子,大家都会搭把手帮着建的,幸好的是,你家的田里头还有粮食,总不至于饿死,哪怕不够,村里这么些人家呢,一家凑一点也够你今年过冬的了,之后你家的地,村子里轮流派青壮小伙子帮你种。我们保管将你照顾的托妥妥当当的。不叫老宋担心。”
村长的话说完,周围的人家都纷纷应声:“这话在理,我们都帮衬着,日子总能过下去的。若村子里没有合适的孩子,还可以去城里那些育婴堂找一个合眼缘的从小抱回来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