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岩对李小姐早就有心了,你呢,成日往外跑,也没想着照顾家里,照顾谭岩。而且如今谭岩好歹也是个秀才,你大字不识几个的,以后在官场上怎么帮他?李小姐就不一样了,知书达理的,而且还是大家闺秀,一定能好好的帮谭岩。”
谭周氏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周围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多,洛倾儿抬头看了眼马车里,她听出来马车里是李夫人,那么估计,李春华应该也在。
李夫人逼着谭周氏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句些话,八成就是为了要将自己受刺激,若是能一举击溃心理直接疯了正好。
村人们在一旁七嘴八舌的议论,有的说,谭家这是傍上高枝了,有的说,洛大夫一心为了村民,结果却落得这个下场。
村民们说归说,但是没有一个人真的走出来帮着洛倾儿说话。洛倾儿也不指望他们,只静静的听谭周氏说话。
洛倾儿又看向谭周氏,静静的神态让谭周氏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车里的李夫人等了又等也没听见洛倾儿有什么反应,眉头一皱,觉得有些不妙。
果然,紧接着就听见洛倾儿漫不经心似得,问谭周氏:“你说完了?”洛倾儿从袖袋里取出一张信纸,抖了抖。
纸张被晃得悉悉索索的响着。谭周氏愣住了,村民们不解其意,而车内却依旧静悄悄的。在洛倾儿看不见的车内,李春华一听见纸声,脸色一下子褪尽了,李夫人见自己女儿这样的情形,顿时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纸轻飘飘的,洛倾儿两指捏着一角,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风轻易的吹走。李春华的心紧紧的揪了起来,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
“如果,你说的是这封信,那么这件事情我知道,谭岩看了之后当天就跟我说了,.想让我处理。但是呢……”
洛倾儿的话被风送进马车里,李春华又气又羞,眼泪蓄在眼眶中,浑身发抖。李夫人咬紧了牙,手紧紧的握成拳,留的寸长的尾甲生生崩断了。
洛倾儿环顾一圈,谭周氏僵掉的眼神,周围村民更加热烈的看热闹的眼神,还有从一开始就一声不闻的马车。
“同样是女人,我知道给已经有了正妻的男子写情诗,是多么大胆的行为。一个深闺内的姑娘,一定很顾念脸面。所以呢,我也就装着不知道。只是为了维护李小姐的脸面,让我夫君总是在她来我家里的时候,去外面避开。”
话说道这里,谭周氏已经僵了,村民们更加兴奋了,眼睛在马车和洛倾儿之间来回的扫着。李春华难受的弯下腰,紧紧的抓着胸前的衣襟,洛倾儿的话让她就像突然挨了一个耳光一样,谭岩原来并不爱她……
现在,光天化日之下,自己那点脸面,已经被狠狠的扯了下来,现在,半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自己浪**,自己还有什么脸面留下……
李春华张开嘴,大口的喘着气,却仍旧觉得窒息的很。李夫人搂过李春华,将她的脸埋在自己怀里,一下一下的顺着李春华的背脊。
谭周氏呆愣愣了半天,见到洛倾儿露出那种讥讽的笑,顿时觉得自己像是被洛倾儿甩了一巴掌似得,想好的金银财宝都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