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衙役离开了谭家，那平白挨了一拳一脚的也不敢吱声了，沿路将另半边儿村子的兵丁都收齐了，最后倒了老谭家。

谭王氏早就得了风，僵坐在屋里，六神无主，听见外头院门一响，就听见衙役粗着嗓门喊谭海的名字：“谭海？谭海在家不？赶紧的出来！别耽误爷们儿几个功夫！”

谭海，谭山都坐在院子里，听见这动静谭海默默的站了起来，准备往外走。谭王氏睁大了眼，眼泪流个不停，谭义文蹲在门口，垂着头，也不敢去看自己媳妇和儿子。

谭老爷子和谭周氏都在屋里，门紧紧的关着，也不知道是怎么打算的。

谭王氏眼睁睁看着谭海要去开门，嗷的一声推开了谭义文跑去抱住谭海，不停的摩挲着谭海的脸，“不行！你不能去！你还有大好的前程，你怎么能去……”

拉着谭海冲着谭周氏他们屋猛地跪下，砰砰的磕着头：“娘！算儿媳求您了！这可是您亲孙子啊！！往日也都孝敬您，您就这么看着他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么！”

回应谭王氏的是一片寂静，谭王氏彻底魔怔了，脑门磕的红肿一片后猛地停住了，一把爬起来，扑在谭周氏门上就开始啪啪的拍门。

一时院里院外叫嚷声乱成一片，外头的人在喊赶紧开门把谭海送出去，院子里头的谭王氏拍着谭周氏的门声嘶力竭。

谭周氏的门始终关的紧紧的，一声不闻。谭山和谭张氏坐在一旁，谭山面色木然，谭张氏低敛着眸子看着自己的脚尖儿，可是隐在袖内的手不安的搅弄着。

身边谭山一动，谭张氏下意识伸出手去抓，只抓到了衣角，谭山回头看了眼自己媳妇，狠心扭过头去，对仿佛失了智的母亲说：“娘，您别这样，我去就是了。”

谭张氏如遭雷击一样的呆呆的看着，这是她心底的噩梦，自从上次谭山提过一次之后，谭张氏一直想都不敢想，她一直以为谭家人舍不得谭海，一定会筹银子勾名字，谁知道谭周氏竟然能冷血到这份上。

“夫君！”谭张氏猛地站起来，声音中满是焦急，彷徨，无助。谭山都不敢回头去看。谭海听说自己大哥说的话，立马不答应。

谭海一把扣住谭山的肩：“大哥！我不能总让别人替我去做我应该做的事，况且，你走了，大嫂怎么过？”

谭山不吱声，谭海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娘，心里虽然不是滋味，却也不能说出什么话来，不然就是不孝。

屋外闹翻了天，屋里谭老爷子抽着旱烟坐在桌边，听得实在是烦躁，对躺在**的谭周氏不满激了。“你个老虔婆，那好歹也是你孙儿，从小看着长大的，你赶紧去给银子去！咱俩都这岁数了，还能用多少银子？！”

谭周氏起初不理会，后来谭老爷子气坏了，一拐杖打在自己背上，谭周氏才起身：“你懂什么？现在的儿孙谁靠得住啊？等咱俩一蹬腿儿了，要是不留下银子来给咱俩操办，你就等着一卷草席被扔外头吧！你以为他们能拿出多少银子来给你办一个风风光光的身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