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岩没想到这首饰一送,洛倾儿直接哭了,顿时慌了手脚。“这是怎么了?”抱着洛倾儿轻轻晃着,一下一下的拍着洛倾儿的肩。
“这是你今天在镇子上背着我买的?”洛倾儿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音调,努力不显出自己的情绪来,可是抽噎的声音,却泄漏无疑。
谭岩抿了抿唇,正要说话,就见洛倾儿泪盈于睫却笑了出来:“我很喜欢这些首饰,可是咱们家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咱们把这个首饰退了吧?”
“人怎么还能让钱为难死呢?钱是死物,再赚就是了,可是我的媳妇,却不能委屈了。”谭岩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谁知道这句话让洛倾儿一下泪崩了,大哭不已:“要是你不在我身边,我要这些死物有什么用啊!!等买下了你服兵役的钱,你天天给我买我都不说一句!!”
谭岩被洛倾儿这句话震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心里满满的都是心疼,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劝。“好了好了……以后再也不浪费了嗯?钱都交给你管着。你别胡思乱想了,就算我去,也不一定就是个死啊,你夫君的身手,你应该放心才是。”
谭岩一心的哄着自家小媳妇,等洛倾儿哭累了,首饰的事情早就翻篇了,就这样,簪子和镯子就这么留了下来。
几日后,唐孙氏再次上门,这次谭岩不在,唐孙氏却也没进门,拉着洛倾儿就在门口聊了两句。“洛大夫,我看,流氓是真的消失了。我整日在家提心吊胆的,我真的是……快要疯了。”
洛倾儿想起唐孙氏这件事就头疼欲裂,若要是放在现代,也就是个正当防卫的事儿,就算要判一个防卫过当,也没多久。
可是在古代,犯事儿的又是一个风评不好的寡妇,只怕舆论和封建的民情就能逼死她。“洛大夫,我准备跑到别的地方去……找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这地儿,我是真待不下去了。我那个小叔子,对我是越来越狠了,也不知道他是听说了什么,整日把我锁在屋里,饭菜都只从门上凿一个洞送进来……我……”唐孙氏凄苦的掩面痛哭,话也说不下去了。
“可是你想过么?你孤身一人搬到一个全新的地方,你觉得安全能保证么?到时候你出了点什么事儿,连个能帮衬的人都没有。”
洛倾儿想了想,设身处地的替唐孙氏想着未来的情况。唐孙氏用袖子胡乱擦了擦眼泪,瞪着通红的眼,“洛大夫说的我也想过,可是……一回到我那个屋子,我是真的一天都待不下去……”
两人心事繁多,低头相对而立,却一句宽慰对方的话都说不出来,安慰人的话是世界上最难说的话,总透着一股子,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
唐孙氏临走前告诉洛倾儿:“听说,临郡的兵丁都已经抽出来了,赶着送去了边疆,相信,我们村附近的这一片儿,应该也要开始了,你们家汉子的事儿,我再帮你打听,你也别心急。”
洛倾儿低声道了谢,送走了唐孙氏,神情落寞的看着院子里隐隐透出翠意的菜圃。之前谭岩种植的短期速熟的几种菜已经可以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