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张氏在洛倾儿这痛苦了一场,过了一阵才缓下情绪,洛倾儿烧了一些热水,让谭张氏重新束发净面:“你这泪痕也太明显了,若是让你婆婆看见了,只怕又有的说了。”
送走了谭张氏,洛倾儿一个人在院子里枯坐着,这次童试是将附近的几个镇子村子的应考的学子都聚集到附近的一个县里。
主考官则是由知县亲自监考,县衙里的人都跑去考场盯着,外头乌泱泱的人守着,这也是谭岩不让洛倾儿去的原因。
洛倾儿一个人在家,总是抑制不住的胡思乱想,心里担心谭岩所在的地方是否舒适,他可有吃自己准备的点心。如今天气虽然不冷,可古人考试那都是关在小格子间的,闷热不透气,也不知道谭岩受不受得住。
正在洛倾儿胡思乱想的时候,又听见门被敲响,洛倾儿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纳罕的去开了门,没想到是许久未见的唐孙氏。
“我知道今天是你家夫君去童试的日子,你一个人在家,肯定要胡思乱想,我来陪你说说话。”唐孙氏轻笑一声,略微歪着头,笑望着洛倾儿。
洛倾儿也知道唐孙氏的好心,将人让了进来,唐孙氏见桌上摆着的两个竹根杯子:“方才有人来过了?我还以为没人呢。”
“哦,那是我大嫂来了,谭家也有小弟今天去童试。”洛倾儿泼了残茶,换了两杯新的来。唐孙氏坐下后,环顾了一番这院子:“你这院子,跟当初可是大不一样了,真是有心,布置的精巧。”
洛倾儿勉强笑笑,唐孙氏这话,又勾起她的伤来,这院子,可是谭岩跟自己一起装点出来的,若是……
唐孙氏看出来洛倾儿不高兴来,靠在桌子上,敲了敲桌面,将洛倾儿注意力引过来:“你是担心你家汉子考童试么?你没去提前打听打听行情?”
一句话将洛倾儿问的一头雾水。见洛倾儿这样,唐孙氏也知道洛倾儿没问,啧了一声:“我也是打听出来的,以为你准备靠着让你汉子考取功名的办法躲过兵役呢。”
唐孙氏压低了声,慢慢将话透过去:“我听说,这次因为聚集在一个县里,而不是镇子里,弄得不少人钻空子去贿赂师爷,童生这名头虽然不限数量,可是也不是人人都有的。这不就有些人懂了歪心思来么。以前吧都是在镇子这样的大地方弄,谁知道这次为什么弄到县里头去考。”
洛倾儿越听脸色越差,手慢慢的握紧了……唐孙氏没看见桌下洛倾儿紧攥的手,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
“明面儿上没人知道,但是暗地里,都已经明码标价了,但是具体价钱也没个数,有的说五两银子就够,有的说二十两都打不住。”
“而送了钱的,就自然不会刷下去,那么那些排名在后面的,可不就要再刷一刷,腾地儿给那些给了钱的人?”
唐孙氏八完了八卦,见洛倾儿神色实在难看。“但是你家汉子不是挺聪明的么?兴许能考出个好成绩呢?你也别太担心。”
洛倾儿叹了口气:“我就是因为知道他学的不精,所以才决定用钱去把他服兵役的名头买下来。如今听你这么一说,更加觉得,还是花钱买名额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