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因为赵毅喝多了,也就再没喝下去,谭岩将人送回了家之后,刚进家门就见到村长竟然在院子里。
“夫君,村长突然送了一笔银子来,我正跟村长说呢,不该要,可是村长大叔非要给。你做主吧。”洛倾儿已经推脱了好久了,村长一直不罢休,一定要给洛倾儿。
“岩子,你先别着急拒绝,这不是随便给的,这是之前洛大夫救我儿子的诊费。”村长大叔将银子搁在桌上,退了几步。
村长说道这份上了,谭岩和洛倾儿都不好再拒绝了,洛倾儿想了想,将包袱打开,从里面拿了一块碎银角子收好,余下的仍旧推给村长。
“当初并没有说要收诊费,这些也就都够了。别的我们真是不能要。”
村长瞪圆了眼,也不去拿包袱,转身就往外走:“我好歹是一村的村长,看病不给人钱的事,我可做不出来。更何况,这是给我儿子救命恩人的。”
其实洛倾儿心里明镜似的,村长这是为了帮助自己和谭岩,小两口刚分了家,身无分文,总是不踏实。
村长回到家之后,看着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儿子厚生,叹了口气,坐到他身边,看着如今已经恢复好了的腿。
“钱我都给了,但是,当爹的,有句话还是要说。没希望的事儿,你还是少想吧。”
厚生看着自己的腿,目中闪过晦涩:“爹,你才是想多了,我对洛大夫并没有多的想法,只是帮个忙,她总归是我的恩人。”
村长再也没说什么,可是厚生说的话,他自己都不信。
谭岩和洛倾儿搬出去的第二晚,谭张氏靠在**,怔怔的看着桌上的烛火,桌上还摆着自己日常都会绣几针的针线活。
这在洛倾儿带着自己学医之前,这是自己每天晚上必须要做的工作,起码一天要绣出一个香囊来。不然谭王氏就会说自己是好吃懒做的。
谭山从屋外回来,见自己媳妇神情木纳,心里酸涩不已。脱了鞋爬上床,搂着谭张氏,口中轻轻的哼着小调。
“夫君……如果,我们也能离开谭家呢?”谭张氏脑子里盘桓的却是洛倾儿临走前的话,和洛倾儿嫁进来之后,一幕一幕的情景。
同样是外嫁进来的媳妇,可是洛倾儿过的并没有自己这么窝囊,相反,她总是能立于不败之地,谭家人不敢随意的磋磨她。
谭山一时没明白这句话,低头看着谭张氏,有些不解:“离开谭家,我们又能去哪呢?”
谭张氏惨然一笑,偏过头去,自己慢慢的躺下:“弟妹他们一开始,也不知道能去哪。可是她还是走的那么干脆。爷爷甚至还带着海子去帮忙。夫君,我也想分家,我过的太压抑了……”
谭山的目光也透着落寞,他何尝不难受呢。可是眼前,谭岩和洛倾儿刚分家出门,如果自己在提出来,只怕谭家会彻底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