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周氏见洛倾儿还不上道,有些生气,眼角瞟了下桌上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几个铜板。“你在家行医呢,我们不拦着,但是,作为晚辈儿,赚了钱,都要孝敬长辈的。对吧。”
洛倾儿心里把谭周氏都骂开花了,面上笑的越发灿烂:“当然应该孝敬您了,家里有个医生了以后啊,您有个头疼脑热的,也都不用去外头请大夫了,这算不算孝敬?还有这些瓜果,都是软烂好消化的,也都是孙媳孝敬您的。”
说这,趁着谭周氏被自己说愣的时候,将她压住的那枚银角子拿了回来。谭周氏眼睁睁的看着洛倾儿把钱收回去,然后笑的一脸乖顺灿烂的对自己说先回房了。
等洛倾儿走了,谭周氏低头看着桌上摆着的酸果子,蜜饯儿,糖豆,还有腊肉条,气的一把将所有东西都扫到了地上。
“好哇!跟我耍心眼儿,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有什么招儿。”
洛倾儿回房之后,数着这些日子赚的钱,发现也凑出了几百文的样子,听着铜板相互碰撞的声音,洛倾儿打心底里感觉到开心。
以前单位开工资,直接划到账上,自己平时购物也都是刷卡。这头一次,每一枚铜板都是自己双手挣来的,都带着自己的温度。
这种感觉……“难怪谭王氏和谭周氏对这钱看的跟亲儿子似得。”洛倾儿自言自语,将钱都放好,重新藏在一个新的地方。
至于谭周氏会不会对自己生气,洛倾儿想了想,管他的呢,大不了,撕破脸了直接带着谭岩搬到镇上去,让谭岩去找个活,凭着家里现在存的几两银子,总能租赁一个小院子住着。
谭周氏被洛倾儿的不上道气的好几天没吃好饭,那可都是钱啊!比亲孙子亲儿子都亲的钱!不论是白天夜里,都心心念念着那个黄澄澄的铜板。
晚上在梦里飘,白天在眼前飘,谭周氏都快疯魔了。
谭周氏越想越生气,平日里跟老姐妹们聊天八卦的时候就透出了几分意思来,那些老妇也都不窜门,听见老姐妹说自己家孙媳的坏话,就信以为真。
“哎呦呦,好不守妇道!女人来看病也就算了,男人来了也不知道避讳,又是掰脸,又是拉手摸腕子的。”谭周氏眼中透着恶毒,嘴里将自己的孙媳说的一文不值。
老姐妹也都跟着数落:“哎呦!这可真不行,现在的女孩子,可真是没个模样了,越来越不像话,要是以前,那都是犯了大忌讳的,活该撵出门的!”
谭周氏越说越觉得真是那么回事儿,“她在我们家都过了多久了?从来没说自己回医术,洛家那家底儿,也不是个通医术的料,怎么可能一下子她就会了医术了?肯定是不知道从那个野大夫那里学来的。”
“我的天啊,这话不敢说啊,她现在到处给人看病,你知道她手艺不精你怎么也不拦着啊?”老姐妹们瞪圆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