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洛倾儿发现肉已经没了大半的时候,就看见谭周氏坐在石碾子上一枚一枚的捻着数铜板。然后洛倾儿就眼睁睁的看着谭周氏将钱都收了起来。
洛倾儿顿时不高兴了,把手里的抹布往水桶里一砸,砰的一声响。吓了在场的人一跳。“奶,这银子,你要拿哪去啊?”
洛倾儿先开了口,抱臂看着谭周氏,眉峰紧蹙着。
谭周氏没好气的啐了一口,将银子往怀里拢了拢:“你们赶紧将院子都收拾好,趁着这功夫把肉腌了。多打点水洗地,别弄得一顿苍蝇乱飞。”
说这就又想往屋里走。没想到洛倾儿不依不饶,一垮步挡在谭周氏身前:“奶,这银子,你拿着不烫手吗?”
这下谭周氏彻底炸了,一手叉腰像个茶壶一样:“作死的小娼妇你管教起我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这钱还要你过问?!”
洛倾儿原本想留点体面,没想到谭周氏嘴脸这么难看:“奶,这银子是卖猪肉的钱把?这猪肉是岩子舍命打回来的,如今又分了家,这钱怎么说,都是归我们二房的吧?您老拿着,算什么事儿?欺负我们岩子是没爹娘的么?!”
谭义文脸色一沉,一脚踹翻了水桶,几步上前就要拉扯洛倾儿。没想到刚一动,就被谭岩一把手扣住了肩膀:“大伯,你要干什么?”
谭岩如寒星一样的眸子透着彻骨的寒意。脸上还有之前杀野猪没擦干净的血迹,谭义文原本的气势顿时弱了,但是总不能看着洛倾儿一个晚辈欺负自己亲娘。
“岩子,那是你奶奶,你就这么看着?!还有没有规矩了!”谭义文强撑着说完这句话,就发现自己膝盖已经软了,眼风扫过自己儿子,却也没见着他过来帮忙。心里顿时怂了。
另一头,谭山只低头看着手上那块抹布,就像那是多么精美的物件一样,谭张氏缩在自己男人身边,一言不发。
谭周氏原本见谭义文起身了能来帮着,没想到院子里这些人没一个向着自己的。顿时气歪了脸。“好啊!都是一群白眼狼!眼里只认银子不认血脉……”
洛倾儿不等她说完,就不耐烦的打断了谭周氏的哭嚎:“这话您说的是自己吧?野猪是岩子拼了命打回来的,你没经过他允许就把肉买了干净,钱还自己拿着,您也这么大岁数了,羞不羞?都说要尊敬长辈,您倒是告诉我,您哪里有长辈的样子?!”
洛倾儿咄咄逼人,每字每句都抢白的谭周氏说不出话来。谭周氏抖着唇,拿出最后的杀手锏:“他从小就是我们养大的,这点银子还不够他以前吃的饭的钱!我有什么不能拿的?!”
洛倾儿直接被气笑了,也懒得和谭周氏废话,直接将钱抢过来,从里面数了四分之一的银子扔回石碾子上:“当初分家的时候就说的明明白白,之前岩子在外面赚的钱,已经还了当年的情。之后所得,都是我们小两口的收入。我们也不是像您似得只看钱不顾血脉,都是一家人,自然该孝敬长辈些。”
当着在场人的面,洛倾儿将银子包好交给谭岩:“收起来。回去休息会吧。”
慑于洛倾儿的气场,谭周氏等洛倾儿和谭岩离开了才倒抽口气,颤着手装抽搐。谭义文赶忙去扶,回头骂自己儿子谭山:“还不赶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