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段则行一直规规矩矩,没有贸然出府,更是强忍着对安若竹的思念,没有往安家去。
但今日,段则行的倾诉欲达到了一个顶峰,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想见她,现在就想见到她。
然而,现在是青天白日,他就算是再想见她,也只能等到晚上。
段则行按捺住了自己心头的烦乱与冲动,开始百无聊赖地打发时间。
晌午,他破天荒地生出了困倦,竟是撑着脑袋就在桌前睡了过去。
这一次,他久违地又做梦了。
而且,他也第一次梦到了段承翎……
撑着脑袋的手一个不稳,他陡然从梦境中惊醒。
再去回忆梦中所见所闻,段则行的脸色顿时变得很是难看。
因为被惊醒,他所见的梦境只有零碎的几个片段,但那几个片段中所透露出来的讯息,也足以让他心绪翻腾,久久难以平复。
不可能,这不可能!这简直太荒谬了……
或许,他只是看到了一半,真正的真相兴许并非如此。
段则行尝试着再次入睡,想要将先前的梦境续上,但因为心中烦乱与浮躁,他再怎么努力地想要入睡,脑子却是异常清醒,再也睡不着了。
就这么挨到晚上,换上了夜行衣,悄然潜出了王府,往安家而去。
这件事让段则行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所适从之感。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而除了安若竹,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向谁倾诉,跟谁商议。
萧风等人能在王府中出入自由,这其中自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早已经偷偷在王府中挖了一条暗道,他要离开,简直轻而易举。
就算没有这条暗道,段则行相信自己也有能力避开他们的看守离开。
他溜出王府容易,但要混进安家,就需要多加小心了。
安家外头有淳文帝派的御林军,里头也有安家自己的护卫。
他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溜到安若竹的院子里,还是有些难度的。
不过,俗话说,办法总比困难多,只要有心,便是再大的阻碍也拦不住他。
此时的安若竹正在自己的屋中埋头看书,一边看,一边时不时提笔书写,神色很是专注认真。
她看的不是什么闲书,而是云昭给她找的医书。
既然她已经拜了师,那自然就要好好学,不能平白堕了师父的脸面,也不能辜负了自己。
而且,自从除夕那日之后,他们安家上下就没人能出去,她若是不给自己找点事做,怕是都要闲出毛病来了。
她和段则行自从在大佛寺跟她爹摊牌之后就没有再见过面,以前倒也没觉得自己那么矫情,现在骤然分别那么长的时间,安若竹才慢慢品到了思念的滋味。
但就算再思念,眼下情势所逼,她也只能忍着。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安若竹钻研起医书来也更加专注认真了。
前两日,父亲再次被召入宫,安若竹便知道要有大事发生了,他们事先安排的计划也将会在那一天推行。
那一天,安若竹几乎是坐立难安。
即便他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只要事情一刻没有落定,安若竹心里头就一刻没法放心。
不过好在,父亲带回来的是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