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则行针锋相对，“怎么就不可能有错？只要是人，既有可能会犯错，也可能会被奸人蒙蔽！”

段则行不甘示弱地给他上眼药，“你这是质疑父皇？”

段则行：“我……”

淳文帝终于听不下去，直接出声打断了他们。

“都别吵了！”

两人这才齐齐噤声。

淳文帝沉着脸，“事情真相如何，把证人带上来当面审一审便是！”

段则远闻言，面上又闪过一抹得意。

那些证人，只可能会指认段则行。

因为那些人的的确确都以为自己效忠的主人是段则行，没人知道真正的主使是他。

尤其是那周浩宇，他虽是周家人，但他以前却是个边缘人物，根本不知道自己和周家之间真正的大秘密。

既然不知道，那就不可能会乱说话了。

至于周腾华这个亲舅舅，他自是知道真相的，但知道又如何？段则远料定了他绝不敢乱说半个字。

他敢乱说，那周家只会死得更快。

淳文帝看向罗琨，“人证呢？”

罗琨恭敬回答，“属下已然将所有人证一并带了回来，眼下他们便候在殿外，随时可以提审。”

淳文帝当即下令把人证领进来。

面对此番情境，段则行依旧半丝不惧，反而挺直了腰杆，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那就把他们带进来好好审一审好了！我行事光明磊落，无甚好怕的！”

段则远见他如此，禁不住在心中暗暗嘲笑出声。

他现在倒是一副大无畏的样子，待会儿他就知道厉害了。

屏风后面的苏贵妃紧绷的神色稍稍缓解。

这件事跟远儿无关，那她就放心了。

只要他不曾参与这件事，那他在淳文帝那里就不至于彻底失了圣心。

苏贵妃不求其他，只求淳文帝能为他指一门好亲事，再让他顺顺当当地到封地去，她就心满意足了。

哪怕他们母子后半辈子都再没有团聚的一天，只要他过得安逸平顺，苏贵妃就别无所求。

以己度人，苏贵妃觉得现在周皇后的心情必然不会有多好。

毕竟，现在正在被指认的人是她的亲儿子。

若这桩罪名落实，那燕王也必会受到严惩。

她知道以自己和周皇后的关系，此时此刻说什么都不合适，自己就算好心劝慰，也只会被她当成是冷嘲热讽，伺机奚落。

苏贵妃便没有开口，只是余光微微瞥向周皇后。

周皇后此时的确是面容紧绷着，整个人看上去很是严肃。

苏贵妃以为她这是对燕王的担忧，殊不知，她需要非常努力才能克制住自己露出笑意的冲动。

哪怕这次她和周家都可能会受到牵连，但是，只要能把段则行一并除掉，那他们的牺牲就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