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了那个名字,“席闻舟。”
这个名字,被她记了很多年,也恨了很多年。
即便现在已经知道这只是个假名字,但依旧阻挡不了她的恨。
安默谦闻言,眸子微微动了动。
这个名字,他还记得。
当初在扬州之时,他和容君回都没法说服云昭替他看病,最后是段则行顺利敲开了那扇门,最终说服了她。
而段则行敲开那扇门的筹码,便是这个名字。
他提到了这个叫席闻舟的人。
当时大家完全不知道他跟云昭之间究竟有什么瓜葛联系,现在,安默谦终于知道了。
原来她会改变主意给自己治病,全都是因为那个男人。
换言之,自己也相当于是受惠于那个男人了。
思及此,安默谦只觉得心头陡然一闷,整个人都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烦躁情绪。
他咬牙,再次开口。
“你很恨他?”
云昭闻言,瞬间激动了起来,原本就潮红的面色一下变得更加红了,语气也很是激愤。
“当然!他就是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我恨不得吃他的肉,抽他的筋,扒他的皮,剁他的骨!”
果然,是那个男人辜负了她!
提起那个男人,她依旧这般激动,甚至激动到失态,可见这个男人曾经给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也足以见得,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多么刻骨铭心的故事。
只有真正的刻骨铭心,才会恨得那么深。
思及此,安默谦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架在烈火上焚烧,对那个叫席闻舟的男人,他既生出了深深的恨意,同时,也不受控制地生出了几分妒意。
安默谦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如常。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不希望你沉浸在过去的仇恨里。”
顿了顿,他又轻轻地补充了一句,“或许,你可以看看眼前人。”
看看眼前人,或许就会发现,他其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安默谦说出这话时,手不禁暗暗握紧几分,一颗心也倏而跳得有点快,但他却是目光灼灼地望着云昭,眼底隐隐暗藏期待,期待自己能得到她的回应。
但是,云昭却根本没有听清他的这句话,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他的前半段话上。
她闻言顿时更加激动起来,“伤害已经造成,怎么能轻易揭过去?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找他,就是为了能亲手报仇,现在我终于找到了,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她那迷离的目光,此时却隐隐多了几分赤红。
她紧紧盯着安默谦,眼神锐利,像是带着一把刀子,“你也站在他那边?你也在为他说话?你们男人果然都是一伙儿的,都是狼心狗肺的玩意儿,我真是看错你了!”
她说着,就伸手要来厮打他,那副架势,简直状若泼妇。
安默谦自然不会被动挨打,他急忙伸手钳住她以求自保,但是喝醉了酒的人不仅不讲道理,力气还大得很,安默谦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将她制服。
“我没有站在他那边,我只是,只是不想你一直对他念念不忘,我更不希望你被仇恨挟持,失去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