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
时小夏心里暖洋洋的,小口小口的品尝着粥。
味道果然极好,就算是不好,有少轩哥她之间的感情做调剂,也变的香甜可口。
“小夏……”乔母匆匆跑进来,满脸焦急,一整张脸白的厉害,脚底的鞋子上沾了不少泥,就连裤脚都有些湿,“小夏,昨夜凡儿有没有找过你?”
时小冬就怕乔家人来家里,万一被多嘴多舌的瞧见,还以为阿姐怎么乔大秀才了呢,“婶子,昨夜可是我舅舅家办喜事,我阿姐回来都醉了,哪有功夫见你家秀才?”
乔母脸上难看了几分,眼中的光亮一点点黯淡下去,那是一种绝望,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绝望。
“婶子,出啥事了?”时小夏心里有一种不好的念头。
乔母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凡……凡儿昨天夜里失魂落魄的回来,我瞧着他进了屋子里,也没管,想着早上问问他,可我早上过去,他屋子里空空****的,闯是冷的,没睡过人,我找遍了村子,也没找到他。”
她想着,凡儿心里惦记着小夏,说不准,去找过小夏,可如今……
莫不是乔奕凡那家伙因为自己几句话真想不开?
时小夏心里烦躁啊。
他读了那么多圣贤书脑子都读傻了吗?
她已经嫁人了!
她心里半分都不想去管他的闲事,可昨晚他找过自己,万一真因为自个的话,想不开,她不就搭上一条命了吗?
特喵的,能不能心里强大一点?
“婶子,昨晚乔秀才是来找过我,在舅舅家,不过我们说了几句话后他就走了,至于他去哪儿,现在在哪儿,我也不知道。”
“凡儿和你说了啥?”
“我拒绝了他。”
拒……
乔母心里一下子明白了,凡儿心里对小夏念念不忘,昨夜那样的日子,定是喝了些酒,控制不住,她想责备小夏,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骂不出来。
时小夏也瞧出她的纠结,淡淡道:“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说那些话,婶子,你好好想想,平日里乔秀才爱去的地方在哪儿?我陪你去找找。”
“姐,我也去吧。”
“你在家照顾两个孩子。”
乔母想了一会儿,忽的想起什么,急忙冲了出去,时小夏跟在外面。
一路跟上去,时小夏才感慨母爱的伟大,她体力算是牛掰的,如今跟在乔婶子身后,竟觉得有些吃力。
两人上了山,到了一处悬崖边,果然,那里有一个人影。
乔母一眼便瞧见坐在悬崖边上的自己儿子,她想过去,却瞧见地上许多酒坛子,他喝了不少,她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想要过去,又怕悬崖边的人受到惊吓,就这样掉下去,整个人慢慢跪在地上,捂着嘴,极力忍着痛苦。
时小夏瞧的难受,他乔奕凡到底多大脸,让别人为他这么痛苦?
“乔奕凡?”
悬崖边的人这才慢慢转过身子,他身上酒气浓郁,却很清醒,“小夏?”
时小夏心里堵着一股子火,“你瞎了不成,没瞧见你娘为你担心一整晚了吗?”
“凡儿,你有啥想不开的,你和娘说好不好?娘都依你,你先过来好不好?”
乔母已经濒临崩溃,在没有什么比瞧见自己儿子有轻生的念头更伤一个母亲的心。
这是她一辈子的希望,是乔家的希望啊。
乔奕凡眼中泪水落下,“娘……”
他唤了一声,忽的想起什么,目光落在时小夏身上,嗤笑了几分,“小夏,你还是担心我的对吗?”
不然,她不会来。
时小夏仰天叹了一口气,担心个屁!
更让她瞧不上。
百无一用是书生,果然说的没错。
“乔奕凡,你想干嘛?你难道被我拒绝了,就要寻死?”
乔奕凡瞧了瞧自己脚下,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一了百了的。
“凡儿……”
“人家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我如今信了。”时小夏嗤笑。
乔母见时小夏不劝自己儿子,反而说话激烈,生怕她刺激到自己儿子,连忙起身,推着她,“你走,都是因为你,凡儿才这般,你现在要做什么?看他跳下去才满意吗?”
这娘……
“乔婶,你想不想让你儿子振作起来?”
“我怎么不想?”她一辈子辛苦,就等着让自个儿子考上状元,如今,他却为了一个女人,自毁前程,她的心痛啊。
时小夏压下心底的烦躁,“想就听我的,不然你找不回儿子。”
乔奕凡这种书生,一桶井水哪够。
“你说,你从小到大能做什么?打架打的过其他男孩子?还是能上山开柴,下田种地?还是能提的动水,做的了饭?你除了能说会道,写几个字,还会什么?这些,十六也会,可十六会的,可不仅仅如此,他才多少岁,你多少岁,乔奕凡,你难道就不觉得你这二十多年,愧对你娘,愧对你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