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时小夏和温少轩起了个大早,一起去送腐乳,还有卤肉。
今日要送的有些远,在隔壁镇子上,家里没人,大旺就留在家照看小冬。
早上起来装货的时候,天气有些冷,时小夏穿的衣裳多,还是忍不住打了两个哆嗦,她裹了裹身上的衣裳,准备把卤肉搬上去,被温少轩阻止了。
“抱着炉子,在马车里等我。”温少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装了个小暖炉,塞进她手里。
暖炉暖暖的,时小夏身体一下子暖和了起来,帘子被挑了起来,一盒子点心塞了进来。
时小夏笑着看搬东西的温少轩,拿出一块点心塞进他嘴里,“我也想对你好。”
“知道。”温少轩利落的搬上东西,搬完了,拍了拍衣裳上的灰,跳上马车。
隔壁镇子离他们镇不算近,紧赶慢赶,到的时候,响午饭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
两人把马车驾到了朱家酒楼后门,停了下来,才进去寻人。
后院还算大,只见一个妇人蹲在地上洗碗筷,她手臂上几道口子,衣裳有些破烂,可以瞧出来伤口。
且她脸色呈现不正常的红晕,估摸着,应该是伤口发炎,引起了发烧。
时小夏狐疑的过去,“嫂子,您都这样了,怎么不回家休息,还在干活?”
就算是穷人,再没银子,也不会放任自己病不管,毕竟,若是真的病了,医药费可比工钱贵多了。
那妇人抬眼一看,一笑,“小娘子是来吃饭的吧,进去就成,伙计在里面。”
“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是来送东西的。”
“送啥东西,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伙计端着碗出来,随手放在地上,呵斥地上的妇人,“你快点,客人们都等着呢,你要是干不了,我们就另外请别人来干。”
那妇人满是慌乱,“不不不,我能干,我很快就洗好。”
时小夏和温少轩相视一眼,目光中皆带了解几分狐疑。
朱掌柜来买东西的时候,很是有礼貌,人瞧着也不错,怎么今日一来,他店里竟是这种情况?
她有些后悔把东西卖给他了。
“你们朱掌柜呢,我们来送东西。”时小夏淡淡道。
伙计瞧了两人一眼,才道:“我们朱掌柜今日赔我们夫人出去了,今天不在,我们店里由钱大厨做主,你们等着,我去叫。”
两人走后,时小夏才和温少轩坐在石凳子上等着。
“少轩,这么大的酒楼,碗都要堆成小山了,才请了那么一位嫂子干活,这朱掌柜,莫不是个刻薄的人?”
温少轩也瞧见了,“再看看,我们初来乍到,或许其中有什么隐情。”
时小夏点头,她有意帮助,却也没法子,这是人家的地盘。
等了约莫一刻钟,也没见人送茶过来,时小夏正要进去催促一声,才见一人慢吞吞的从里面出来,这人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很瘦,脸方正,有些黑,他一双眼睛上下打量了两人一下,见两人穿着很一般,才道:“做什么的?”
他这语气,完全就是贪官审人的语气。
时小夏还没说什么,只听“哎呦”一声,那男子径直朝两人跪了下来,趴在地上,实实在在行了一个大礼。
温少轩动作不大,不过时小夏还是看了出来,她忍住眼底的笑意,“呦,这位是?怎么才见面,就向我们行这么大的礼啊?我们怎么担待的起?”
“这是我们钱大厨,钱大厨,您没事吧?”
“见了鬼了。”钱大厨淬了一口,爬起来,看向两人我的目光依旧没几分客气,“听说,你们来送东西的?”
“朱掌柜和我们约定好,我们今日来送东西,这个是订单。”
钱大厨接过时小夏手里的单子一看,眼中带了几分狐疑,许久,他才道:“你们这东西,未免也太贵了吧?”
“贵不贵,都是朱掌柜和我们一起定好的。”时小夏从见他第一眼,就对他没多少好感,没礼貌不说,还一副刻薄的样子。
哪知道,钱掌柜嗤笑一声,把单子扔回去给她,“要么,价格少一半,要么,我们就不要你们东西了,你们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不要?
时小夏简直不敢置信,他还能替朱掌柜做决定?
“不知道钱大厨和朱掌柜是什么关系?”
“朱掌柜是我老板。”
“既是老板,那么这些事,你如何能做主,要不要,也不是你说的算的。”时小夏反驳道,这人也忒大胆了,倒不知为何这么横。
她话一说出口,钱掌柜一张脸立马垮了下来,似乎不敢相信,时小夏能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他眉头一皱,一旁的伙计连忙道:“你这女子,懂不懂规矩?在我们酒楼里,只要掌柜的不在,酒楼一切事,都是我们钱大厨管,他说东西贵了,就是贵了,你们要是不愿意卖,就拿着你的东西走吧。”
“哎,我说,你就洗几个碗,怎么磨磨蹭蹭的?瞧你这样,耽误店里的生意,今日你的工钱扣了。”钱掌柜没好气道。
那妇人吓了一跳,她明明很用功了,工钱不能扣啊,妇人连忙跪了下去,“钱大厨,求求您,帮我在掌柜面前说说,别扣我工钱,我一定更加卖力的干活!”
时小夏简直看不下去了。
什么酒楼?
没瞧见这位嫂子都病了,而且从她进来到现在,她只瞧见不断有活来,她都没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