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白了他一眼,眼中尽是鄙夷,趾高气扬道:“你好歹也是秀才,可别胡乱诬陷人,要是让人知道了,污了你秀才的名声,那就不好了。”
“你……”
“怎么了?我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不过考个秀才有什么了不起的,无官无职的,偏偏某些人,还把这个当个宝!”
“楚乐,十六就算是见了你爹也用不着下跪行礼,你算什么,你这样糟践他?你爹要是知道,他身为一方县令,他的女儿却这么诋毁今年新晋秀才,你说他会如何?”时小夏端着盘子过来。
还真是讨厌!
楚乐挖苦的话说不出来,她瞧见少轩眼中的鄙夷,有些着急,“我……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哪有这么严重,少轩,你是知道我的,我怎么可能这么想?”
“你我并无任何关系,恕我不知你是如何想的。”
楚乐一愣,脸色变的异常难堪,当着时小夏的面,少轩竟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
时小夏,狐狸精!
时小夏懒得和她饶舌,看来她在店里的日子过得太好过了。
既然她自个不想清闲的记账,那成,可别怪她公报私仇了。
时小夏瞅了一眼地上的水摊,淡淡道:“你把地扫干净。”
“我?”楚乐不可置信道:“我是来管账的。”
“你一来我就和你说过,在我的店里,记账的不可能单单只能记账,就算是别的地方也没这样的道理,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算算这两日你的工钱,如何?”
楚乐咬牙,很好,她竟敢这么对自己。
不就是扫地吗,有什么难的,要不是为了少轩,她怎么可能忍受。
时小夏也没离开,就看着她,谁让楚乐不知死活欺负十六呢,她有什么不满可以冲着自个来,可欺负她身边任何一个人就是不成。
她可是很护短的。
楚乐哪扫过地,不是衣裳勾着扫帚,就是扫不干净,最后拿了帕子擦了水,这事才算完。
等她把脏兮兮的帕子扔到后院,反复搓了好几遍手,差点把皮搓下来才进店里去。
刚进去,还没坐稳,时小夏又道:“今天挑粪的人没来,茅厕有些脏,你打一些水,去冲洗一下!”
啥?
楚乐赫然起身,她,去冲洗臭烘烘茅厕?
时小夏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我不去,你干嘛不找其他人,那么脏的活,我从没去过。”
她在楚府都不用茅厕,那是下等人才用的东西,她都是用恭桶的。
时小夏也不急,她勾了勾唇,眼睛中的光芒比日头还亮,低头,霹雳巴拉算着账,“算上今日的,一共是……”
“时!小!夏!”楚乐一字一句道。
“有什么问题吗?”时小夏抬头,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在少轩面前,她装柔弱,装可怜,装通情达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演足了白莲花的戏码,成啊,那就演个够,刚好,她也很久没看戏了。
她倒是要瞧瞧,她的底线在哪儿。
楚乐死死的盯着她,愤怒,不满,甚至强烈的恨意交杂,她只想上去恨恨地抽时小夏,最好抽死她,然后扒光她的衣裳,丢到大街上,让千万人都看见她的样子。
可她如今只有忍!
等着吧,终有一日,她会报仇的!
“我去!”楚乐妥协。
这下倒让时小夏惊讶了,她本以为她不会答应的。
待楚乐出了后院,她瞧见温少轩就在不远处看着她,走过去,打趣道:“心疼了?”
“嗯,心疼你太累!”
这人还真是,知道说什么让她开心,“你身上到底有什么好的,让楚乐这么一位自命清高,从小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忍受冲洗茅厕?我瞧着她不像很喜欢你的样子。”
顶多,就是占有。
温少轩摸着她的头,蹙眉道:“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竟还感受不到我的好?”
“一般般。”
温少轩眸光更深,“嗯,我会努力。”
“你要怎么努力?”时小夏心里想着,嘴上就问了出来。
“成亲那晚,我会很努力,让你看到我的好。”
时小夏脸瞬间红了,流氓,竟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句话,她轻推了他一把,“别胡说八道,对了,张婶和我说,成亲前新娘新郎总见面不好,到时候你就乖乖在府上等着,别总跑来了。”
既然来了这里,有些习俗,她也想遵守。
“若是我想你了呢?”
时小夏想了想,“成亲前三日别见面就成,就三日,很快的。”
温少轩轻叹一声,抱住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怎么能这么会说情话呢,说的她心里暖暖的,抱了一会儿,时小夏才推开他,“好了,我去看看账本。”
楚乐才不会真心实意帮她认真记账呢,可别出什么差错。
后院,被楚乐临时叫来的小雅看着臭烘烘的茅厕,捏住了鼻子,尖着嗓子道:“小姐,时小夏也太过分了吧,怎么让你干这种活?”
岂止是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