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尘来过,替龙母瞧了,只说她的病有些复杂,一时半刻好不了,要慢慢调理,开了些药,先让她喝着,等药喝完了,看看情况才能再治。
只是个开始,龙哥便瞧见了希望,以往大夫只是看看,连药都不开,如今娘真是有希望好,他谢了又谢,把人送走,把小玉抱上了马车,才道:“你们快回吧,天快黑了。”
小玉和龙哥待了一日,渐渐熟了,也不认真,“龙叔叔再见。”
“再见。”龙哥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辫子。
三人回了家,天已经暗了下来,时小夏先把小玉抱了出去,她睡过去了,她才跳下马车,少轩抱着孩子,她站在少轩身边,倒还真像一家三口。
大门没关,一般日落时分,家里就会关大门了,时小夏觉得有些奇怪。
她关了们进去,却瞧见堂屋里,蔡氏在里面,她心里一嘀咕,她来干什么?
“少轩,你先抱小玉上去,我去看看。”
“成。”温少轩两人还没成亲,时家的事他插手太多不好,便抱着孩子上楼去了。
这孩子今日睡了,便不会黏着小夏,今晚,他可以睡个好觉了,思及此,温少轩唇角露出一抹笑容。
时小夏进了堂屋,蔡氏便站起身来了,她满脸愧疚,今日脸上没抹脂粉,显得有些无神,眼睛下有微微的眼带吊着,显出她的仓老。
“小夏,你回来了,奶等你一个时辰了。”
“阿姐,蔡奶奶想和你说说白日的事,我去厨房收拾东西去了。”时小秋提醒了一句才出去。
她一出门,蔡氏便低声哭了起来,手背不断的抹着眼泪水,一副痛心的样子,“小夏啊,小秋的事我回去问过了,你爷糊涂啊,他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她哭的伤心,时小夏看的没表情。
猫哭耗子,她才不信蔡氏心肠有多好,她一颗心都怕黑透了。
“小夏,都怪我,要是我在,我一定会劝劝你爷,不让他做出这种事,说起来,你爷也苦啊,你们和她不亲,就连婚事,也做不得你们的主,村子里的人戳他脊梁骨,他也是伤心了,看不清事,才会做出这样的错事。”
时小夏心里冷笑,“事情都发生了,说这些有什么用?”
时刚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就算看着小秋出事,他心里也不会难受,况且,他又不是自己爷,她没那么多情绪。
“小夏,我知道你气,我也伤心啊,奶来的时日虽不久,瞧着你们三姐妹也真当成了自个孙女,回去后,我便和你爷说道了,你爷态度虽然没软下来,可好歹,也知道了自个干的是荒唐事,可他拉不nbsp;时小夏都想给蔡氏颁一个最佳表演奖了,声情俱貌的,真是可惜了。
可惜,骗不了她。
她脸上没多少动容,喝了大口水,才道:“所以蔡奶奶今晚来,是让我原谅他的?”
“小夏,我知道……”
“蔡奶奶,我们和时家早就没关系了,和他,就更没关系,你也瞧见了,并非我们不愿意,他事情做的太过分,我们只好好好的过我们自个日子,至于你家的事,除了二叔,其他人都和我们家无关,以后蔡奶奶别这么费心,两处跑了。”
时小夏一番话完全堵死了蔡氏的退路,这是说什么都不可能缓和的样子。
可她的目的还没达到,怎么能就这样退缩?
她一眼就瞧上时小夏的店,如今关系闹的这么僵,要怎样才能把店抢过来?
没有店,把那手艺抢过来也成啊。
或者,把那张虎皮要过来,去走走关系,好歹也能有点谋生。
蔡氏笑的有些僵硬,时小夏是个机灵的,要怎么办才好。
“小夏,既然这样,奶就先回了。”
“好。”
蔡氏离开之际,正好撞见刚刚从羊圈出来的大旺,他手里提着小半桶的羊奶,白生生的,这可是好东西,她一辈子也没喝过,营养着哩。
她瞧了一眼,出门去了。
回了家,时刚就坐在厨房里炤台旁边,炤台里有火,锅里煮了一锅糙米,自从蔡氏入门,带了她一些家当,日子也算好过了一些,不用吃糠,能吃上糙米了。
“刚哥,你不知道,小夏家羊生了,我亲眼瞧见,大旺提着半桶羊奶出来,她们倒好,你可是长辈,压根没把你放在心上,怎么说,也该孝敬孝敬你才对。”
时刚添了一根柴,昏暗的灯光下,他一双眸子更显昏暗,“哼,她们三姐妹心肠都烂透了。”
“可不是,刚才我去,我好说歹说,你猜时小夏那个死丫头怎么说的,说,她们已经和时家没关系,以后也别往来了,要不是有你,她们姐妹哪能有命花银子?”
时刚气久了,如今早就习惯了,也亏了小蔡耐着性子去,“我早就说过,小夏就是一头白眼狼,她没让你受气吧?”
“这倒是没有,不过刚哥,我已经想好了,我们先把虎皮要来,有了这张皮子,我们可以卖个一百多两,咱家日子也就好过起来了,再不济,还可以换一个营生啥的。”
“不过想从小夏那里拿到虎皮,可不容易。”时刚也想到了。
有了这张虎皮,还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