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夏见他不肯告诉自己,心中悲戚更伤几分,她的感觉不会错的,“少阳,你就告诉我好不好,他没死对不对,他是故意的对不对?他怎么可能死呢?他让我等着他,他不会出事的。”
少阳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样子,心里难受。
反正哥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镇子彻底安全了。
不如便告诉她?
思衬一会儿,才点点头,“我哥的确没死,不过这件事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啊,我哥如今正在处于危险之中。”
没死?
真的没死。
时小夏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天知道,当她收到他死了的消息,有多难过。
“小嫂子,你别难过了,哥也是迫不得已,才没告诉你的。”
“他现在在哪儿?”
“在隔壁红山镇上。”少阳道。
红山镇?
那不是隔壁的镇子吗?
从这里到镇子上要是步行,都要走个七八天,可她现在如何能等到他平安回来,不管他现在在干什么,处于什么样子的处境里,她都要去找他。
站了一会儿,便准备出去,少阳连忙将她抓住,“小嫂子,你要去哪儿?”
“我去找他。”
“不成,哥现在很危险,而且,他让我在镇子上保护你,要是你去了,他会骂死我的。”
她差点就失去他了,如今什么都不想管。
现在的她,只想站在他面前,“要么一起去,要么你待在这里。”
“等等我。”少阳连忙跟了出去,他一直就想跟着去,哥一直不同意,现在好了,终于有理由了,哪能不去。
两人回了一趟醉江月,时小夏只说出去和少阳走走散散心,其他的什么也没说,才离开镇子。
一路过去,虽是冬天,出这大太阳,反而也不觉得冷。
“少阳,十三没没和温老爷回去吧?”
少阳笑了笑,“小嫂子真聪明,老爷是管家陪着回去的,避避风头,一直在温府,要是出了什么事就来不及了。”
原来如此。
“到底温府的罪了什么人,要这般迫害?”时小夏实在奇怪,虽说报官没什么用,可若出了人命,官府也不能不管。
而且到年底,要真闹出人命,县衙那边诉职也不好交代吧。
可偏偏温府这事来的蹊跷。
“小嫂子,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温府的罪了些厉害的人,如此而已,你要是想知道,到时候见了少轩哥便问问他。”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路走着也快。
只是这天马上就要黑了,两人也没找到个客栈什么的。
大冬天的露宿在外面可不是什么好事。
时小夏站着看了会儿,没看见客栈的旗子,倒是看见了一两户人家,“少阳,我们去那户人家投个宿吧,总比在外面冻着好。”
“好。”
两人过去敲了会门,有个妇人出来,看见他们,吓了一跳,急急忙忙把门关上了,一脸惊恐。
两人相视一眼,时小夏狐疑道:“大娘,我们是路过的,借宿一晚,还请您开开门,我们这里有银子。”
“是啊,天寒地冻的,附近也没个客栈。”
里面的人从门缝里看了两人一眼,确定两人真是普通人才敢把门打开一个缝,可还是害怕,一脸警惕,“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你们不会是来抢劫的吧?”
“大娘,我们是旁边远山镇的,要去前面的红山镇走亲戚,现在天色晚了,想再你家借宿一宿。”
那大娘从门缝里看了会儿,才把门打开,“你们进来吧。”
“大娘,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旁边有一户人家,怎么里面没人啊?”时小夏问道。
提到这个,那大娘叹了一声,满脸悲怆,“你们不知道啊,我们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尝尝有土匪来抢劫,这不,到了冬天,那土匪又来了,隔壁家的,原本生了个女儿,模样也好,就要嫁人了,可谁知道,偏偏遇上了土匪下来,看见她,就要抢了她去,她拼死不从啊,被土匪杀了,一家子就这样没了。”
“竟还有这等事,当地官府都不管吗?”少阳脸色沉了下来。
他在朝廷中,听见的奏章,可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百姓一片祥和。
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啊。
大娘叹了一声,“官府有什么用啊,冬天本来就没什么东西吃的,官府也不管,而且,我们住的这里,不属于远山镇,也不属于红山镇,两边的官府就更加不会管了。”
“你们怎么不搬走?”
“小哥,你看看我们家徒四壁的,连饭都吃不上了,能搬去哪儿?就算搬走了,也要活活饿死。”
竟是这般。
实在气人。
难怪哥迟迟不肯回去,说要将这里的官府整治一番才肯回去,原来竟是这般样子,目光一冷,“太不像话了。”
“开门,开门。”
说着,门口响起了声音。
那大娘脸色一变,连忙看着时小夏,“姑娘,这些山匪可不是好人,要是看见你,定会抓你去的,你们赶紧进去,进去躲躲,孩子他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