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人一遍又一遍的道歉,最后只说嫁出去的女人,就归田家,让她们处置。
“小夏,你说春枝平日里也不是刻薄的人,怎的干起事来这般恶毒,挖坟掘墓啊,婶想想后背都发凉。”宋小乔打了一个寒颤。
可不是嘛,放在谁家,也容不下这样的人。
院子里,沈春枝抹了把眼泪,看着田义,眼泪巴巴的道:“田义,你我夫妻一年,我这么做,也是想我们早点有孩子,奶都走了,为我们做点贡献也是应该的,再说,这件事要是说起来,是你气死的奶,你要是不去招惹窑姐,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田义眼中一阵痛苦,什么都没说,跪了下去。
“混账,你做出这样的事,如今还不悔改?”
“我没错,爹,奶是田义气死的,要不是奶死了,这一切事情就不会发生。”没人帮她,她就自己说,要是认了错,她这辈子就完了。
“挖了自己奶奶坟墓还有理了,那关在县衙大牢里的人都没这么狠心,田婶子,这样的媳妇还不如不要。”周围有人不满道。
也太不像话了。
一时间,周围都是声讨沈春枝的话。
沈家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又死不认错,脸上挂不住,也没理由说话,一句话不言。
“爹,娘,春枝说得对,这件事,因我而起,要不是我,奶就不会被我气死。”田义说着,朝柴堆过去,拿起斧子,朝自己手下去,登时,小拇指落了下去,地上一摊子血。
“啊……”吴秀秀尖叫一声,吓晕过去。
在场的人亦吓了一跳。
“我不孝,我给奶赔罪了。”田义朝着田奶奶的牌位跪了下去,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
“义儿,你这是干什么,田家就你一个独苗,要是你出个好歹,爹怎么和田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啊。”田三慌忙就要帮他包扎。
“田义,让我看看。”沈春枝吓的不轻,连忙跑过去,却没田三挡住了,“从今以后,你沈春枝,不是我田家的媳妇,按照村规,干出这样的事,是要被浸猪笼的。”
浸猪笼?
还是要死?
沈春枝原本还担心田义,如今却没感觉了,满脑子都是“浸猪笼”三个字,“田义,我这都是为了你们田家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爹,是我气死奶的,要不是这样,春枝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你糊涂啊,如今你奶在哪儿都没找到,你这么做,对的起你奶吗?”吴三知道他要说什么,痛心道。
娘走已经是事实,可春枝的做法,就是丧尽天良的。
“爹,你听我说完,以后,我们田家和沈家没什么瓜葛,我和沈春枝,也没关系,田家会休妻,至于其他的,我们就别管了。”
吴三还想再说什么,看着自己儿子那根断指,终究什么都没说。
他一直希望儿子能够长大,承担起田家的责任,如今长大了,却是要用这样痛苦的方式。
点点头,不去看沈春枝,“好,爹不干涉你的决定。”
田义看了沈春枝一眼,快步走到乔奕凡面前,“乔秀才,能不能劳烦你帮我写张休书。”
乔奕凡没拒绝。
“田义……”沈春枝刚想说什么,却看见自己爹娘起身就要离开,连忙过去,拉住他们的袖子,“爹娘,连你们也不要我们了吗?”
“放手,田义是有错,可你呢,你丧尽天良,丢了田家的脸,也丢了我们的脸,以后,你不是我们的女人。”说完大步离开。
与此同时,田义把休书递了过来,沈春枝一看,整张脸发白,接过去就扯了个稀巴烂,“我不同意,这一切都是他们三个害的,要不是她们跟着我,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我们的家还是好好的,田义,你都不忍心我死,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你现在还不悔改,做出这样的事还怪别人头上,要不是他们跟着你,你打算瞒着多久,你能安心吗?”田义痛苦道。
“不,不是这样的,只要你们原谅我,我们找回奶奶,好好给她安葬了,我们照样过日子,田义,爹,你们就原谅我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事到如今还死不悔改,丢人现眼。”王婶说了这么一句。
沈春枝一愣,直勾勾的盯着王婶,似乎要杀了她一般,王婶吓了一跳,却也大着胆子,“怎么,我还说错了不成?”
滑落,却见刚才砍断田义手指的斧子已经在沈春枝手里。
“是你们,都是你们害的,我要劈了你们。”
众人吓的不轻,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田家媳妇疯了”之类的话之后,人群四散逃开,生怕沈春枝伤到自己。
而王婶站在最前面,胡乱之间,一时间逃不开,惊恐的看着朝自己扑来的沈春枝,“救……救命啊……”
眼看着斧子就要落下来了,王婶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只是疼痛没有袭来,睁开眼,却是温少轩制住了人,王婶才松了一口气,感觉爬起来,差点就死在她斧子下了,“温公子,谢谢你啊。”
“少轩,没事吧?”时小夏赶了过来,把沈春枝拉开,“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