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先生,既然没找到人,自然不是你做的。”
莫尘可不领情,他可不想随便被人冤枉,“楚大人还是好好查查,省的下次再随便泼脏水,挖人坟墓,盗人尸体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我还干不出来,倒是有些人,打着官的名义,巧立名目,倒是顺的很。”
“你……”楚天雄脸色大变,就算是温少轩的师傅又如何,他又不是温家的人,说到底,还不是一介平民,还这般诽谤他,一拍桌子,当下就怒了,“大胆刁明,你胡说八道什么?”
“是我胡说八道,还是确有其事,楚大人自己心里清楚的很。”
“师傅。”温少轩提醒道,如今不是说此事的时候,虽说他也想动楚天雄,不过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好下手。
面子多少还是要给他几分的。
可楚天雄哪里让人这般侮辱他,“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谁敢。”莫尘袖子一抖,拿出一块牌匾,楚天雄一看,脸色大变,颤抖着手,这不是……前太医院之首吗?
怎么会在红杏村出现?
“莫……”
“楚大人,借一步说话。”
楚天雄连连点头,两人独自过去,楚天雄哪知道他是这样的身份,县令不过一个芝麻大的官,哪里比的上他啊,“莫大人,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可你怎么会成为少轩的师傅?”
“阴差阳错,本来我隐形埋名,看那小子根骨好,就收了徒弟,不过他不知我的真实身份,我也不喜被打扰,还请楚大人务必要保密。”
楚天雄一改方才威严的样子,一脸恭敬,“这是自然,莫大人,不如今日便随我过去府中吧,红杏村这地方,实在太简陋了,如何能委屈了你。”
他就知道,温少轩不简单,如今还有一个前太医院之首的莫大人作为师父,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看来,他家乐儿的眼光是对的。
“过些时日,我自会上府拜访,刚才的话,也是一时气极了,人在官场中走,谁的屁股干干净净的,楚大人莫要放在心上,往后,还要多多靠着楚大人呢。”
楚天雄连连应下,这可不是普通人啊,当初皇帝三顾茅庐,劝他不要辞官,他都走了,皇帝爱才,甚至放了话,只要他回去,太医院还是他的。
若是和他结识,以后自己官运就发了。
两人说了会子话,才回到了案发现场,楚天雄当场就宣布,莫尘和案子无关。
而他的人查了一日,也没查出个所以然,只能暂时把这件案子定为无头公案,回县衙慢慢查着。
楚天雄走后,温少轩戳了戳自己师傅,幽幽道:“师傅,你该不会给他下了什么套了吧?”
“你不是一直想掰倒他吗?师傅给你个机会,你倒不情愿了?”莫尘笑道。
“多谢师傅。”温少轩说了一句,田家的事都还没清楚呢,他现在没工夫管楚天雄,再说那家伙狡猾的狠,就算是有马脚露出来,也早被安排好了,怎么会让他那么容易找到。
他这些年,断案子的能力没增进多少,人却越来越狡猾了。
官府的人走后,田奶奶坟前就只有村民,村民们看了会,也纷纷散开了,时小夏准备离开的时候,无意间瞥见田家的孙媳妇,也就是田义的媳妇,沈春枝,一直在跪着,却没哭,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是田奶奶的墓碑,或许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吧,接二连三的,她也没多想。
几人回了家中,晚间的时候,传来消息,田家媳妇沈春枝疯了。
时小夏愣了一下,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今日她看着她的眼色,不像是要疯的样子。
“少轩,我们去田家看看。”时小夏往篮子里塞了鸡蛋,和温少轩挎着篮子去了田家。
田家人已经回来了,每个人精神都不好,一片死气沉沉。
“小夏来了。”吴秀秀看见时小夏,脸色勉强好了一些。
“田婶,春枝姐怎么样了?”
吴秀秀叹了一口气,指了指屋子的方向,“好端端的,却疯了,义儿去请大夫了,明日她娘家的人也会来看看,田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田婶,能让我看看春枝姐吗?”
吴秀秀抹了一把眼泪,点点头,“好,不过春枝现在不认人,你小心别被她伤着了,我带你去看看。”
说着领着时小夏往屋子里去。
因为要进里屋,不方便,温少轩没跟着,在田家四处转悠着看着。
进了屋子,一股尿骚味传来,不用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时小夏皱了眉,看着坐在床角头发凌乱,嘴巴里不知道嘟囔着说着什么的人,“春枝姐?”
沈春枝抬头看了一眼,很快低下来,过了一会儿,口里大叫着,疯狂的扯着自己,甚至朝她们扑过来。
时小夏压住她的手,她的手很乱,“春枝姐,你还认识我吗?我是小夏?”
吴秀秀难过啊,好好的媳妇怎么就变成这样子了,从手中的篮子里拿了一个鸡蛋,“春枝啊,小夏来看我们了,就是上次给了我们家一百两银子的小夏,你还记得吗?她来看你,还给你带来鸡蛋了。”
沈春枝眼色亮了,一把抢过吴秀秀手里的鸡蛋,一口咬下去,鸡蛋是生的,蛋液流了一手,沈春枝眉头皱了起来,呸呸的吐着口水,把手中的鸡蛋扔了。
“造孽啊。”吴秀秀难过的不行,把鸡蛋篮子放在门口,才进来,“小夏,正好你来了,帮着婶给你春枝姐换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