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衣服出了门,温少轩已经在她之前穿好衣服出来了,见她出来,走了过去,“你看,着火了。”
“走,过去看看。”
好端端的,怎么会在大半夜起火。
两人摸黑出去,一出门,就看见村子中间一处有火光冒了出来,还真是着火了。
过去的时候,着火的屋子外已经围了不少人,几乎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出来了。
着火的正是时家,救火的人不少,只是大晚上的,发现的晚,以后烧了大半了。
“这桂花也够狠的啊,竟敢点火,你看把时家烧的。”
“是啊,要不是及时发现,这人都要烧没了吧好。”
村民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起来,声音不小,不过却也难听见。
二婶烧的?
“王婶,到底怎么回事啊好?”
“小夏,你可不知道,早一些的时候,你二婶闹的凶,拿了砍刀,好像把后院的柴房都劈了,后来闹着闹着,被你爷压下了,睡到半夜,就听见有人喊着火了,你看,你二婶恐怕啊,是下了死心的,火是从她们屋子里烧出来的,要不是来的及时,你二婶可就烧没了。”
时小夏看过去,周桂花就坐在人群中间,头发被烧了一半,头发乱糟糟的,衣裳也是随便穿好的,衣服和裤子不搭。
“败家娘们,扫把星,真是晦气,你怎么不把一家人都烧死算了?”时招子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一巴掌打了下去。
周桂花也不吭声,就这样坐着,安安静静的,似乎被抽去了灵魂一般。
时招子气啊,这娘们可真狠,要不是他发现不对劲,跑的快,没准现在都被烧死了。
王寡妇就睡在旁边的屋子里,也吓的不轻,好在她睡觉很警惕,第一时间就跑出来了。
“二嫂,你就算对二哥再不满意,也不能烧了屋子啊,你看看,差点,整个时家就被你们烧了。”张蓉蓉白了她好几眼,还在她们住的东院没被烧道。
要真的被烧了,那可是要她赔的。
时刚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脸色紫的和茄子一样,难看的很。
丧气啊。
时家是倒了什么霉了,他都想一头撞死算了。
“丧门星。”时招子火还没消,又一脚踢了过去,周桂花只是默默的流着泪,没有说话,“爹,我要休了她,这日子过不成了,你看看她把柴房劈的,指不定哪天睡着就给我劈了。”
“闭嘴!”时刚浑身颤抖,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爹,时家出了这么多事,不如就分家吧,反正分家的事,早早就提了出来,现在闹成这个样子,万一二婶真的想不开,把整个家都点了怎么办?”张蓉蓉适时说话道。
如今的时家可不比以前了,以后有周氏在,周氏是个能算计的,什么好东西都往自己屋子里拿,时刚虽然也算计,可到底是个大男人,不想周氏那般斤斤计较。
再说,这搭伙过日子,也过到尽头了,没必要一起过了。
“分,一定要分!”时招子亦说到,“爹,时家的屋子,我有一份,不过要是你不同意我休妻,我就和小王去她家主,也清静。”
“你给我闭嘴。”时刚反手一巴掌甩了下去,脸色涨红,“怎么?你想去入赘不成?你想干嘛?”
时招子被打的懵了,他也是想把周桂花休了啊,摸了摸脑袋,气焰弱了几分,“爹,那你说我和小王住哪里,屋子都被烧了。”
“让小雨搬去以前小夏她们住的屋子,你和……”
“咳!”张蓉蓉使劲的掐上了时来子的手臂,白了他一眼,什么事都有他,他到底还不是不是三房的,胳膊肘往外拐,“你给我闭嘴。”
时来子还想说什么,想想二房闹的样子,只好闭了嘴。
“只是烧了点,又没有烧完,小棋小书的屋子还能睡,怎么就不能住人了?让小王睡小棋屋子,你和桂花暂时先在小书屋子里住着。”时刚冷冷的安排着。
桂花再不是,好歹也是老时家明媒正娶用花轿抬进来的,还给时家生儿育女,要是现在把她给赶出去了,让王寡妇进来,以后时家在村子里还怎么立足。
况且,寡妇的命搬来就硬,还是要桂花在上线压着,时家才会安稳。
“爹,我和小王……”
还没说完,就看见周桂花起来了,朝屋子里进去。
“你去哪儿?回来?”
时招子叫了一声,周桂花却没有回头。
时小夏见她的样子,脸上带着绝望,眼里没有生的光芒,又见她朝着井过去,心里暗道一声不好,提醒道:“二叔,二婶看样子是想不开了。”
“她会想不开?”时招子一说完,“扑通”一声,周桂花跳下去了。
村子里的人受惊吓不小,时招子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救人啊。”时刚恨不得在他身上在安一个脑子,时家绝对不能再出事了,时家经不起折腾了。
时招子也别吓到了,他只是想休了周桂花,可不想闹出人命,和村子里的几个男子连忙过去,他腰上系了绳子,摸黑下井去了。
井下更黑,摸了好久才把周桂花拉了上来,拉上来的时候人已经昏过去了。
“爹,怎么办?”
“感觉把大夫请过来,还愣着干什么?”
时招子点点头,才想到什么,“我白天遇见他,他去隔壁村子帮人接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