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时小夏上前,当真是昏官一个,这样的人管着,难怪这些地方会这般穷苦,“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大人若是此此便打了大夫人,岂不是屈打成招了吗?再说,这个案子疑点重重,大人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楚天雄对她没有半分好感。
一个乡野丫头,把少轩迷的团团转。
“民女是不懂,不过民女知道,大夫人是孙员外的发妻,而且人人都知道,大夫人是不喜欢妾室,不过也一直希望能有人给孙员外诞下一个儿子,试问,这样的大夫人,又怎么会毒害小棋,况且还是在这么多人的时候。”
“你……”
“楚大人,昨夜我去了员外府,发现新房床铺下有这个东西,我找大夫验过,小包里残留的毒和孙员外中的毒是一模一样的,而这样的小包,材质粗鄙,不像孙府该有的东西,倒像是别人带进来的。”
温少轩把原本抱着耗子药的小包拿了出来。
时小棋看见熟悉的东西,心慌的厉害,她明明放的那么好,温公子怎么会找出来的?
怎么办?
怎么办?
好不容易县令信了她,眼看着把孙夫人顶罪了事情就完了,偏偏小夏这死丫头,一定要害自己。
她恨她!
袖子中的手捏的死死的,生怕自己的异常被看出来。
“小棋姑娘,你可认得这个东西?”温少轩将小包递了过来。
时小棋一慌,拼命的摇头,脸色惨白,“我不认识不认识,我不知道,别问我。”
“少轩,你年少,不知其中深浅,说不定,是有人蓄意谋害呢。”楚天雄正着嗓子道。
他现在的样子,一看就是不惧孙府,为穷苦人做主,没人会怀疑他的意图,这点他最满意。
“大人,只要找到小包的是谁带来的,凶手也清楚了。”温少轩继续道。
“不错,不过光凭这小包的样子,也分辨不出是谁带来的。”
“大人,我有一个办法。”时小夏开口,楚天雄不是想要吞了孙府吗?她偏偏不让她如意。
时小棋自己干的事,背上两条人命,也该为自己做的承担起来了。
楚天雄侧了侧身子,额头微皱,心里不耐烦,脸上却没表现出多少,“你有什么办法?”
“用刑,让大夫人和小棋分开,分别用刑,到时候谁招了,不就一清二楚吗?”
时小棋脸登时煞白,不,她不要,县衙的刑罚都不是人受的,会死人的。
“民妇愿意。”大夫人不卑不亢道。
这样一来,时小棋心中更加没底,看孙夫人的样子,是不可能认罪的,只要不认罪,就会一直受刑,还不被活活打死。
不,她不愿意,“我招,我招,我全都招,是我从家里带来的耗子药,我原本是想毒死孙员外,然后嫁祸给小夏的,可是小夏中途离开了,所以,孙员外才喝了下了耗子药的茶死了。”
“你这个毒妇。”大夫人厉声,一巴掌甩了下去,要不是有衙役在一边拉着,她就要扑上去了。
“大人,我家小棋不是故意的啊,她不是故意的……”周桂花哭着喊着,差点昏过去。
小棋怎么这么糊涂啊,嫁进去就是吃香的喝辣的,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啊。
“大人,我妹妹不是故意的,还求大人看在孙府的面子上,网开一面。”时小琴亦跪下了,只是如今孙员外一死,楚天雄哪里会在意一个从村子里出来的小妾。
他连孙夫人都不放在眼里,只是这一次,有温少轩在,想要谋夺孙员外家产一事,只能搁置。
一想到,那么多的银子白花花的从他手中流走,他心里就肉疼。
他当官的俸禄一年才多少,这孙府的家业,可比的上好几年的俸禄都不止了。
“时小棋谋杀孙员外,证据确凿,三日后在菜街处死。”楚天雄索性把火气都撒在时小棋身上。
时小棋以听要处死她,脑袋“嗡”的一声,昏死过去。
周桂花吓的整个人都要傻了,愣愣的看了楚天雄一眼,亦昏了过去。
案子审了出来,时小棋被关押,时小书偷盗之罪,也被关着,时家一家子人皆在衙门口,一个个丧着一张脸。
时刚愁啊,小棋要被处死,小书不知道还要关押多久。
连旱烟也不抽了,坐在地上,不知道想什么。
“爹,你是一家之主,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棋被处死啊。”周桂花也顾不得其他了,当场就跪了下去,哭的和什么似的。
“这别的还好,使点银子就可以,可小棋毕竟是毒死了孙员外啊,杀人的大罪啊,你让爹怎么办?”时招子劝道。
周桂花哭的更加厉害了,难道她要看着小棋死,“小琴,你去求求大夫人,让她别追究了,这样小棋就不用死了,你快去呀。”
“娘,我现在能不能回去都是一回事,哪里还说的上话。”
怎么办?
周桂花抬眼,便看见时小夏和孙夫人出来了,急急忙忙冲了过去,跪在孙夫人面前,“夫人,您行行好,小棋年纪小不懂事,她不是故意的,你就饶了她这一回吧,我求求你了,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
“即便你给我当牛做马,老爷也活不过来了,小棋杀了人,她就该偿命。”孙夫人说完,把自己袖子扯了出来。
预备要离开,离开之前,忽的想到什么,把时小夏叫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