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娘没有事了,他啊,就开始惦记,那进去牢狱的老爹。
“儿啊!”看了看不远处榻桌上的账本,左夫人抬手指了指。
“娘也不困,你把账本给娘拿来,闲着无事,娘啊,算算账。”
“娘,算账劳神,你老还是眯着眼睛休息吧…!”
左彪并没有从床边起身,去给他娘取账本,而是给他娘掖了掖被子。
“孩子,你爹要是大难不死,我想他定然要卸去这一身的官位,告老还乡了,所以娘想算算账,把手里的店铺,生意结算一下。”
其实最懂左舷宗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他的发妻。
眸子一眨间,又握住儿子的手,语重心长的道。
“儿啊,你听娘说,如果你爹要是有个三场两短,你娘我的大限也就到了。”
她也不想说这样决绝的话,但还是要趁着身子许可的时候交代一下,以免以后没法交代。
“儿啊,娘知道,你心思纯良,可是这些钱啊,你谁都不要给,就放在自己手里,也够你下半辈子花销的了,你可懂娘的意思吗?”
“娘,儿子不喜欢你说这样的话。”
左彪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倒是在听见他娘,这般为他筹谋又伤感的话时哭了。
“好孩子,这样的事,你早晚要面对,娘能为你做的,都为你做了,不过,娘希望你衣食无忧以后,要过得比谁都快乐幸福,你懂吗?”
左夫人的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容,随后像是交代完身后事一样,极其放松的吐了一口。
“娘,你别说了,孩儿这就去给你拿账本!”
实在听不下去的左彪,哽咽的从**站起了身,朝着那榻桌上的账本走去。
“这小子啊…就是见不得人说这样的话,还是心软…”
看着那健硕的背影,左夫人嘴角勾了勾,感慨着上天又给了她一个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