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开始时,魏国子民受了齐国政令**,大量男丁前往齐国经商务农,一时间两国往来极其密切,形成了极其短暂的繁荣盛世。
据说通往齐国的道路都被魏国的马匹拓宽了不少。
魏国青壮年流失大半,他们不会想到,在同年秋冬骤然降临的噩梦中,这个他们曾经歌颂的政令,竟然成为了压垮魏国的最后一根稻草。
正如现在,黑猫横死与荷缇尸首被盗两事接踵而至,让大齐皇帝头疼不已。
秀女频频遇害一案闹得秀女们人心惶惶,皇帝也无心再去挑选秀女,这场提前开展的选秀迫不得已提前中止了。
早朝时,各官上奏叙述大都相似。
“边疆子民不断自发起义,纵使边疆首领数次安抚,但也无济于事。”
“陛下,那边疆百姓最为信奉神明,听闻黑猫横死一事,对您恐怕……”
“陛下,边疆……”
絮絮叨叨的都是边疆的事情,帝王都已经能够猜到他们要说什么了。
“朕会与边疆使者共同商议安抚事宜,众爱卿不必上报了。”
帝王极其疲惫地揉着眉心,垂下眼帘,两撇眼袋格外显眼,与他以往那副威严十足意气风发不同,竟然显出几分狼狈来。
下了早朝,皇上双手背在身后,朝着宫中小步走去,近日频频夜梦惊醒,他不堪其忧地失眠了,身体也虚弱不少,曾经昂首阔步衣摆卷风,如今只是萎靡不振。
究竟是从何时开始,他便一步步走到了如今这副模样?
好像一切的开始,都可以从选秀一事的提前发生开始。
或许,他本不该选妃。
想到这里,皇上忽然回想起生日宴时身旁貌美端庄皇后的明媚笑颜来。
还未走到行宫,他便远远地瞧见了那个子较高,眼眸入琥珀般在日光下如焦糖般闪烁的男人。
帝王的眉头好几日都没有卸下防备,始终紧绷着。
“陛下。”他弯腰行礼,抬起头时,双眸中的英气分外逼人。
“免礼,”皇上摆手,坐在书桌旁,双手搭在桌案上,有些无力,“荷缇尸首被窃,朕也悲愤不已,已经下令命人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决心彻查到底了。”
“陛下能如此,在下感激不尽。”
“只不过……”皇帝犹豫抬眼,打量着面前人的神色,“听闻边疆,很是动**啊。”
荷木垂头,冷静答着:“确实如此,毕竟荷缇代表的是边疆百姓对帝王的信任,陛下一日寻不得凶手,这***,恐怕家父也难以平息。”
“那依你看,朕该如何呢?”他试探地问着,那双疲惫的眼中迸发出锐利的光来。
荷木早有准备:“荷缇尸首被盗,百姓对官府信任锐减,恐怕,需得陛下选出一位深得百姓之心的官员来治理边疆才可。”
皇帝双手交握,捏了捏掌心:“边疆百姓信任何人?”
荷木笑笑:“家父。”
作为边疆部落首领,荷木的父亲自然是让众人信服的最佳人选。
只不过,帝王却犹豫了。
自收复边疆以来,为了防止边疆自发起义***难治,于是边疆历代官员都是从中原派遣的,由中央官员轮流当职。
而那些人,大都是帝王的心腹,能及时将边疆的动静传到中原,以免发生不可挽回的大乱。
只是……***还是发生了,而眼前人给出的解决***的方法是让边疆人自己治理。
风险太大,他可不敢轻易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