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琮近乎冷漠地看着面前一幕。
余光中,身旁人忽然上前,缓缓朝着溪边走去。
何青竹注视着面前痛苦的人,脑中记忆翻涌。
悲伤。
也是个万分久远的感受了。
玄墨死后,她独自在屋前守着他的尸体呆坐了三天。
最后是如何走出来的,她已经记不起来。
只是忽然惊觉,原来山穷水尽之时,是真的无法落下一滴泪,痛苦郁结于心,似牛吃草般不断反刍,整日陷入折磨当中,难以自拔。
后来成了仙,五感尽失十年,顿时没了太多情欲。
“带她回家吧。”何青竹柔声说道。
怪异的是,她的话语像是一剂安定神药,瞬间让他止住了哭声,一种异常的冷静瞬间浮上荷木的面来。
他抱着荷缇,步伐稳健,踏上岸来。
荷缇的尸体最终被送往边疆。
神官屋内,三人看着落在桌上的龟壳,眉头紧锁。
“如何?”荷木紧张问道。
何青竹拧着眉:“尸身被移动过,本不该在河边的。”
“果然。”荷木点头道。
在将荷缇抱起时,荷木发现了插在溪流泥石上的木棍,那木棍勾着荷缇的衣衫,这才没让她被河流冲走。
“在最开始算的时候,我便发现,卦象变了两次,本该入土,但被人动了,丢进水里了。”
一旁的曹琮沉默无言,平静地看着面前二人讨论。
“定是宫里人!”荷木拍了拍桌案,害得龟壳在桌上又转了一圈。
何青竹不语。
就在此时,一小厮快步冲进来:“荷木大人,首领那边回信了!”
荷木立马跑了出去。
果然,他对家乡的眷恋很深。
屋内只剩下何青竹与曹琮二人,他们相视一眼,眼中神色各异。
“就在这几日了。”他说。
何青竹点点头。
夜里,皇帝起夜,太监们点亮了屋里的烛火,侍从提着灯笼,紧随着他。
忽然,不远处有一道黑影。
那一坨黑乎乎的东西皮毛顺亮,月色替它裹上一层银光。
但很快,鲜艳的**也被照得分外刺目。
皇上皱了皱眉头,睡眼瞬间复苏,定睛一看,顿时大惊失色,连连后退。
“死、死猫!”他踉跄一步,整个人摔倒太监身上。
太监立马扯了嗓子:“来人啊!”
又是鸡犬不宁之夜。
黑猫死于屋前,自古便是不祥之兆。
那黑猫还是分尸而死的,手段极其残忍。
“这,这是哪儿来的猫!”皇帝坐在暖和的大殿内,心里却是一片冰寒,连忙问着殿下人。
处理完黑猫的守卫跪在地上,犹豫开口道:“此、此猫乃是先帝晚年爱宠,只是如今没了主,便在宫中流浪,已经、许多年未有见到了……”
“是谁!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啊!”皇帝摇摇头,眼底全是惊恐。
黑猫死在皇帝殿前,就连皇宫里都有止不住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