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雨似乎在往下倒,夜墨每走一步就是一个大坑。
因为白溪受伤,夜墨故意将脚步放缓。
“能不能用兽力恢复?”
白溪轻微摇头,尾脊骨牵扯着伤口又疼的他龇牙咧嘴,定是肿了。
自怨自艾道:“我不像你跟时止,我的兽力,只能勉强支撑一下。空有这副肉墩子罢了。”
夜墨呵斥,“你说的是什么话,人活在世,又不是非得要有兽力。那那些残疾兽和伴生兽岂不是不活了。”
白溪豁然开朗,“你说的很对。”
那陶瓷一般的肌肤,虽然没有白溪小麦肌肤健康,可是却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难怪,乔乔喜欢夜墨。
“夜墨,我想……离开了。”
夜墨的脚一顿,“你在说什么?”
白溪摇头,头顶还是瓢泼大雨,两人步履维艰。“夜墨,你放我下来吧,我们先躲躲雨。”
“你收回你刚刚说的话,才这么一点困难你就放弃了?你忘记了你去琅琊受的苦?你现在这点小伤,你就轻言放弃?”夜墨有些生气,但动作还是小心翼翼将白溪放在一个洞壁放下。
“我当你从未说过这句话。”
白溪低着头,一时间看不出他的表情。“我认真的。”
外面的雨,如白溪的心一样凌乱。
夜墨就那样站着,直挺挺地站着,看着白溪的银发,两人都被淋湿。
只不过白溪的情况更糟糕,后背鼓起了一个大包,里面全部都是淤血。
“有没有伤到骨头?”白溪摇头,“只是皮肉伤而已,我用一点兽力保护好骨头了。”
“你真的想离开?”
这次换成白溪犹豫了,“我不知道。”那绿色的眸子,变得格外黯淡,看着外面的大雨,白溪枕着脑袋,“我,不知道。夜墨……我好痛苦。”
“痛苦什么?”
白溪摇头,这些话,他不能说。
“白溪,你有些木讷。”
“是吗?”白溪弯了弯嘴角,“木讷?是个好词。”
“我不是说这个。白溪,你现在是什么状态,我想听听。”夜墨在四周找着干柴,也算是两人幸运,洞穴里刚好有一点干柴。
“噼里啪啦——”
“过来烤火。”白溪勉强撑着洞壁,一步一步地往火堆靠近,夜墨恬静的面庞,看起来实在太过于温和。
夜墨就是那样,无论面对谁,都是不急不躁。
耐心,而又细心。
“我保护不好乔乔。”
夜墨加柴火的手一顿,“我知道你是因为海兰的事情自责,但是,不怪你。”
白溪摇头,两滴泪水溅进了火堆里,看起来如此的颓废。“夜墨,你不懂。就算乔乔不说,我也一辈子过不去这个坎。”
“你放屁,白溪。”
“你……”白溪有些错愕,这是第一次见到夜墨骂人。“笑什么笑,我觉得你就是欠扁。”
“有时候觉得,夜墨,你虽然年龄小,可是比我们懂事很多。”夜墨无奈加了几把柴火,火势越旺,白溪的脸色也越凝重。
“想听听我的事情吗?”
“你的?”白溪枕着膝盖,“说说看。”
“你也知道,我一开始就是在焱氏部落,成年之后,父兽就将我送到了草原。”夜墨突然咧了咧嘴角,“我才知道,草原,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平安。”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