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斐向他点点头,在里正的带领下走进了屋。
李公子还在榻上躺着。见到聂斐来了,起身向她问好。
聂斐也向他点点头。
抬头的时候,看到李公子眨了一下眼睛,神情突然暖,昧起来,还上下打量着她。
两世为人,聂斐已经不是不谙世事的姑娘,只是心里依旧有疑惑,这人莫不是吃错了药?
坐到李公子身边,聂斐拿出为他采摘的药,说道:“这是何首乌,无药,栀子,将牛草,拿去煎水,每日三次服下。”
聂斐递给李公子身边的婢女,不料一只手凭空出现,把药从聂斐的手里夺了过去,聂斐只感觉手上温热,一阵黏腻,抬头对上李公子那一双笑眼,心里腾的冒出了火气。
这是借机占她便宜?
李公子似乎丝毫没有感受到聂斐的怒意,把药包递给婢女,说道:“还不赶紧去?”
婢女接过药匆匆而去,出门时还特意把门关上。
看这情形,聂斐明白过来,这李公子恐怕是早有这怪癖,连下人都知道他的心思。
聂斐心里有气,脸上却不动声色。
说道:“昨日给公子说过,这些日子只能静养,不可下地走动,不知公子可依了我说的话?”
“夫人说的话,我自然听的。”见聂斐关心他的病情,李公子眉开眼笑。
聂斐一身干净的蓝衣,头上挽着个利落的发髻,一张脸干净秀气,竟是比村上许多小姑娘都娇俏几分,李公子心里痒痒的,便摸上了聂斐的手,问道:“我好得很,多谢夫人关心。”
聂斐不着痕迹的抽出手,待要发作,想到这是在里正家里,传出去别人不相信不说,还会增加村里人的谈资,以后行医又多了一层阻力。于是只是看着李公子笑笑,说道:“你听我的话自然是好的,只是你余毒未清,还是快躺着的好。”
李公子说道:“我躺着,你也躺着。”
说完躺在了**,聂斐正色说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现在指甲泛黑,面色发青,若再一激动,毒性蔓延到五脏六腑,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此话一出,李公子还是一脸的嬉皮笑脸,不过还是试探着问了一句:“我可不信,姑娘医术高明,昨日在马车上,除了喝一碗绿豆汤,你还给我用了别的手段是不是?我人虽昏迷了,可也感觉到了。”
聂斐平静的看着他,“信不信由你,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你不听嘱咐,出了什么事情,我可不背锅。”
看聂斐的神情不像是说谎,这又是关乎自己性命,李公子躺好,终于收起了嬉笑的神色,问道:“那我要在这**躺多久?”
他好不容易在县里去上了学,结识了一帮狐朋狗友,成天在勾栏戏园里乱逛,外面的花花世界还没有都尝个鲜呢,可舍不得把大好时光浪费在**。
“李公子很急?”聂斐问道。
“我在县里的瀚海书院读书,这做学问,一天也不能落下,若是耽误了学业,回去还不知道夫子怎么惩罚我呢。”瀚海书院是县里最好的书院,学问,家世,人脉,少了一样也进不去,青岗村就李公子一个人进去了,他深以为耀,所以看似不着痕迹的说了出来,期待聂斐脸上的惊讶敬佩表情。
只是聂斐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心里已经把李公子打到了色狼那一类,再一听李公子进了瀚海书苑,只想到“衣冠禽,兽”四个字,丝毫没有表现出惊讶。
见到聂斐脸上淡淡的,李公子有些失望。
“若是公子想快点好起来,也不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