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辱骂举人老爷了!”
辱骂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可是要治罪的,就算是在村里,王翠萍也知道这个规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小贱货的这张嘴,怎么这么会造谣,张口就来?
聂斐拿起一旁的扫帚直往王翠萍的身上打。
“莫不是我耳聋?”
她抬起脸高声道:“众位刚刚都听到了,她王翠萍骂我聂斐一家子都是无赖!”
“我聂斐的父亲是举人老爷,相公是秀才相公,我们耕读之家书香门第,平白遭这个无赖羞辱,天底下还有王法吗!”
王翠萍脸色煞白,这时终于反应了过来。
她怎么忘了,这小贱货的爹是个举人,宴陌染那个煞星还是个秀才,说不定明年秋闱还会高中举人。
她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
眼看周围对她们一家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王翠萍终于不敢再气焰嚣张。
她舔舔嘴,强装镇定,“聂斐,你少信口开河,我可不怕你。”
“我信口开河?”聂斐冷笑,手持扫帚又飞出一帚“你只管来试试!
“你看县老爷究竟是护着我们耕读之家,还是护着你们一家子无赖!”
她的扫帚打的快准狠,专挑不留印子又打的疼的地方下手,一时间打的聂诺一家人仰马翻,只能灰溜溜的离去。
聂斐站在门口,手持扫帚把宴嫣护再身后,威风凛凛。
“聂诺,王翠萍,聂大志。”
她眼神坚定,叫人不敢小觑了通身气势。
“想欺负我,没门儿!”
赶走了闹心的聂诺一家人,宴嫣拉着聂斐去吃饭。
宴家条件并不算好,供了宴陌染一个读书人,一家子都过得紧巴巴的。
桌上摆了一碗米粥和两盘青菜,唯一的几块肉宴嫣夹到了聂斐碗里。
“阿染媳妇,快吃吧,早上闹了些时候,都凉了。”
宴嫣笑的温和,脸上的巴掌印看得聂斐心疼。
聂斐夹起一块肉放到宴嫣碗里。
宴嫣赶忙夹回给聂斐:“阿染媳妇,我……我不用,你吃就好。”
聂斐心里一阵发酸。
末世里,食物一向都是稀缺资源,从来都是互相争抢。
她也是从底层一路抢到夜枭小队的队长,就算有人送物资,也只是冲着夜枭小队队长这个身份,从来没有人会主动谦让聂斐这个人。
聂斐抿唇,说了半天,和宴嫣一起分了碗里不多的肉。
这几块也是宴家最后的肉,过年熏得腊肉一半在今早让宴陌染去县城读书时送给先生了,多余的给宴陌染苦读时补身体,只能委屈委屈家里人。
聂斐瞅了眼宴嫣这个小身板,心想要是再不摄入蛋白质,真不知道她身体还会虚成什么样子。
晌午一过,聂斐趁没人注意,猫着腰去了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