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堂堂秀才,平日里都是众人敬着,何曾被人当面羞辱?
“你……”程安一张脸气得通红。
只可惜,再红也没有宴陌染好看,单看着就矮了宴陌染几分。
“程兄也是读书人,该知道女儿家的清誉重要,更该知道朋友妻不可欺。”
宴陌染那张一向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的脸毒舌起来,最是扎心。
他冷冷看程安一眼,像是在看垃圾。
“程兄心悦聂诺姑娘,也不该拿拙荆的清誉给聂诺姑娘解围。”
“程兄切莫学那夏桀商纣。”
就差明说程安被美色**,没了理智。
聂斐恨不得给宴陌染鼓掌。
不愧是和她白月光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哥哥,就是眼光过人,格外不同。
程安整张脸都被宴陌染说的比锅底还黑。
“宴兄,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我相公乱说什么了?你张口就是我心悦你,我心悦你什么,我图你什么?”
聂斐哼了一声,“我图你羊毛不如我相公一丝一毫,图你家徒四壁,图你年纪大,图你不洗澡?”
“我昏了头放着金子不要,反而对着一堆废铜烂铁傻乐呵。”
一边说,聂斐一边翻白眼,小模样娇俏的叫人不忍苛责。
程安差点没被聂斐一番话气死。
偏生刚刚被宴陌染说了一通,再和一个小女子争论,那是真的有失之身份。
程安心里憋了一口气,气的冷哼不说话。
一旁的聂诺怎么也想不到宴陌染会为聂斐出头。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聂斐和宴陌染都昏头了吗,怎么都不按常理出牌?
聂诺心里急,正琢磨该怎么收拾时,一巴掌‘啪’的响起。
直到手指碰触到脸上的皮肉,聂诺才意识到自己被打了。
她竟然被聂斐打了!
聂诺捂着脸,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聂斐冷笑:“聂诺,我敬你是我姐姐,不跟你争论,可你为了贪墨我的嫁妆,竟然污蔑我和程安有染。”
“你也是女人,难道不知道女人的清誉有多重要吗?要不是宴陌染明察秋毫,目光如炬,我这辈子就被你给毁了!”
“我聂斐算是看清了你们一家子人的狼心狗肺!”
“不是的……”聂诺慌了神。
她是以后要当高官夫人的人,不能被聂斐坏了名声。
聂斐转过身,对着村长和族老一拜。
“村长,族老,众位长辈都看到了,聂诺一家人为了贪墨我家的钱财,不惜在我大婚当日坏我名声,要毁了我的一辈子。”
“这样的亲戚,我聂斐无福消受,还望众位长辈给聂斐做主,让聂斐独立女户,和他们一家狼心狗肺的东西分开。”
聂诺慌忙上前想阻止。
脚还没动,只听得聂斐高声道。
“聂斐愿捐出一半被聂诺一家贪墨的嫁妆,为清河村修建义学,我父留下铺子每年盈利的一半也捐给义学。”一番话掷地有声。
聂诺如遭雷击,脑中只剩两个字。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