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初心里就又咯噔了一下，“爷爷答应了？”

霍少单手扶着腰，“嗯！”

温景初沉默，老人家有老人家的考量，她也不好置喙。

但顾星迟，总让她觉得像颗定时炸弹……

晚上，墨夫人陪她一块守夜。

虽然是母女，但气氛却异常沉寂。

是到半夜的时候，温景初闻久了香火味，有些反胃。

墨夫人忙塞了一包小话梅给她。

“谢谢！”温景初没拒绝，撕开包装塞了一颗进嘴里，果然便好受了一些。

墨夫人瞧了瞧她，又试探说：“霍家人是不是对你有什么误会？”

温景初不解，“什么？”

墨夫人抿了抿唇，“按理，你怀着孩子，是不应该来守夜的。”

“霍家是大家族，霍老爷子霍老夫人不应该不知道。”

“乔年也不可能点头。”

温景初一下就紧张了起来，“你都知道什么？”

顿了顿，又道：“你别出去胡说。”

墨夫人有些无奈道：“你别激动，孕妇切忌大喜大悲。”

“妈妈只是好奇，所以让你哥哥私下查了查，发现你在天祥医院有一个终止妊娠的记录。”

说到这里，墨夫人叹了口气，“霍家人，以为你把孩子拿掉了是不是？”

温景初瞅了瞅她，没说话。

墨夫人又道：“初初，妈妈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告诉他们实情。”

“但怀孕本就不容易，你现在这样的情况，更应该让乔年知道。”

“妈妈没资格要求你什么，但这句话还是要说，孩子固然重要，但妈妈不希望你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温景初沉默了，能查到她的人流记录，自然也能查到她的检查报告。

她也没否认，“我有自己的考量，这件事，希望你不要说出去。”

墨夫人沉沉叹了口气，拧着眉思索半晌，这才看着她，严肃道：“我可以不说，但你要答应，让妈妈去看你。”

“让妈妈能照顾你，否则，妈妈不放心。”

温景初脸色淡淡，“其实你不用这样，我最需要你照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我很在意这两个孩子，也很惜命，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冒险。”

墨夫人脸色滞了滞，缓缓出声道：“妈妈当年，是有苦衷的。”

温景初轻笑，“谁还没个苦衷呢！至少目前，我并没有想去体谅你。”

“我不提过去的艰难，你也不要跟我说迫不得已什么。”

“尤其是在顾爷爷面前！香快烧完了，我去换……”

墨夫人叹了口气，帮着一起，看着女儿淡漠的脸，到底是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什么时候你想跟妈妈谈了，再跟妈妈谈。”

之后，母女俩并坐一夜，再无对话。

等到天蒙蒙亮，毓秀妈妈便过来替她。

当天便要迁宅了，温景初舍不得顾爷爷，便只靠在毓秀妈妈肩头小憩。

毓秀妈妈拿她没办法，也只好依了她，一旁的墨夫人就默默红了眼眶。

温景初后来是被人摇醒的，朦朦胧胧听到有人唤她，声音急迫。

“景初，醒醒，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