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初没听懂，她默了默，就听谢少抱怨说：“球球了，我这里可是诊室呢！”

“他那么大一坨，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你家狗子都要被熏晕了。”

“还不让我们碰，温妹妹，你行行好，就当是可怜可怜我，我以后可还要当院长的。”

“扛不动！”温景初不假思索回复。

到底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霍乔年什么样的人，她心里也是知晓几分的，这会儿多半是苦肉计。

温景初挂断电话，车子正好到。

是回公寓的路上，她到底还是不放心，又给乔森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把人弄回去。

之后，谢少又打过来两回，她便没接了。

车子到了公寓楼下，她才给齐悦打电话。

齐悦匆匆忙忙下楼来，看到她的第一眼，愣了愣。

旋即接过她手中的行李，挽着她先上楼。

温景初心里不得劲，浑身就软绵绵的，也不想动，便躺在沙发上。

齐悦将空调往上调了两度，又给她倒了杯热水，挨着她坐下。

“我以为你就是路过上来看一看我，这是？”齐悦问。

温景初捧着水，“过两天，我去把景瑜接回来。”

“跟霍少闹矛盾了？”齐悦听出问题，正了正身，“你给我说说。”

温景初喝了口热水，将这两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她。

齐悦便一一听着，等她说完，才又问她，“那唐教授答应给顾爷爷做手术了吗？”

温景初点点头，齐悦便表示不理解，“既然唐教授愿意出山，那你跟霍少……”

顿了顿，她继续劝说道：“景初，你是不是得冷静下来再仔细想想？”

“霍少对你，不差的。”

温景初抿着唇不说话，就是一个极普通的小手术，都有一定的危险性。

更何况是开颅这样的大手术，顾爷爷又上了年纪。

唐教授虽然答应了，但也实话告诉她，没有医生能保证手术可以百分百成功。

且，这回能请唐教授出山，属实是运气好。

顾爷爷是票友，身体康健时候常去戏社听曲，起初怕她年纪小待不住，所以没带她。

顾夫人便常趁顾爷爷不在，找她麻烦。

顾爷爷知道后，再去便带上她一起。

小孩子嘛，爱模仿，看到华丽的戏服也喜欢。

她常常溜去后台看演员们化妆，顺便近距离看看戏服。

她人又机灵，还能帮帮小忙，大家也便默许了她在后台走动。

唐夫人是科班大青衣出身，有一回来戏社客串，她去帮忙送水。

唐夫人以为她是附近家庭的小孩，在这里帮忙。

她长相讨巧，又本就是学舞蹈的，身段也好，唐夫人一眼就看中了她，想让她继承自己的衣钵。

只不过顾爷爷舍不得她吃苦，没答应。

唐夫人也没勉强她，但每每来演出遇上她，还是会教一教她。

昨晚的霸王别姬选段，就是唐夫人亲手教的。

后来，唐夫人受邀出国演出，遇上车祸，腿部受伤，在国外修养了好些年。

那时候通讯还没那么发达，唐夫人留给她的写了电话号码的小卡片被顾夫人扔了，她们也就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