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那妇人咂巴了一下嘴，眼角余光里都透露出几分愉悦的喜色来。

“呵，还不是活该，惹到了楚国来的那群大人。今天你妹妹在这边乞讨，不知怎么惹到了田虎，他非要抓你妹妹回去，结果正好大人物巡城，二话不说直接就把田虎的腿打断了。”

荣子一惊，赶紧问小如，“小如，你没受伤吧？”

小如缩在他怀里，闷声摇了摇头。

荣子放下心来，但他心里还是想不明白。

他们这些乞讨的小叫花子每次见了田虎都是绕着走，就怕一个不小心惹到他了。而小如胆子一直很小，肯定不敢招惹田虎，这次又是怎么惹上了对方？

他心中担忧，虽然田虎腿被废了他也觉得解气，但对方毕竟家大业大，手下还有那么多手下，今后会不会继续找小如的麻烦？

“婶婶，我妹妹是怎么惹到田虎了？她一直很乖的，从来没出过问题。”

那妇人露出迟疑的神色来，像是有些难以启齿。

但看着稚嫩的荣子和他怀中懵懂的小如，还是好心地小声提醒道：“唉，你们还小，不知道这世上就是有些变态，就喜欢小孩子。我看你妹妹虽然瘦得没有几两肉，但还是清清秀秀的……”

荣子的脸色已经沉得能滴水了。

他虽然年纪小，但因为从小混迹三教九流，什么腌臜事没听过？

大川就曾给他讲过一个故事，说是一个员外老爷就喜欢七八岁的小姑娘，没几天就玩死一人，然后又花钱去找那些穷苦人家买孩子。

而大川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因为那员外老爷家的下人为了方便，直接就将那些被玩死的小女孩的尸体草草埋在了他们栖身的破庙外。

荣子看向田虎，眼底杀意一闪而过。

小如和他一样是个孤儿，更是他们一伙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人，平时又十分乖巧懂事，大家都将她视为自己的妹妹。

后怕的感觉在心中不断滋生着。本来他是以为昨日田虎等人才在双弯巷那边收过保护费，今日不会再去了，才放心将小如一个人留在那，谁知道……

幸好，幸好碰上了不惧怕田虎等人的楚国人，否则就算附近的居民看不惯田虎的所作所为，肯定也不敢出手阻止他。

谢过妇人之后，荣子也不顾上乞讨了，赶紧带着受到惊吓的小如返回破庙之中。

回到破庙，大川等人按顺序今日留守在破庙中守着地盘，免得有不长眼的趁他们外出抢了他们的地方。

见荣子和小如还没到点就回来了，大川疑惑地问：“荣子，你们咋现在就回来了？东西呢？”

荣子紧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小心地安抚着小如。

“你啥意思？”队伍中有另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不爽开口，“今天本就轮到你们出去乞讨，啥都没乞讨到就回来，大家吃什么？”

荣子心情不爽，本就沉浸在又恨又怕的情绪中，被小男孩一番挑衅后，火气瞬间就上来了。

“慌个屁！老子等会再出去乞讨不行吗？搞得像你每次都能乞讨到吃的回来一样。”

那小男孩也不是个脾气好的，被怼之后更加气愤，袖子一撸就想干架。

破庙中其他人正拦着两人时，小如有些怯弱的声音轻轻响起：

“我听说……今天来自楚国的大人会在城南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