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站在门外,用一脸谴责的表情看着傅黎羽。“我就说你们今晚看着别别扭扭的,原来是吵架了。我说小娘子你也真是的,你夫君是为了你伤了眼睛,再怎么闹别扭,你也不能让他睡地上啊!”
说完,妇人风风火火闯进屋,劈手夺过顾亭舟手上那床被褥,“既然你们嫌被褥多了,那这床被褥我就拿去给丫丫盖。”
走到傅黎羽身边,妇人又一脸促狭地小声说:“这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的,你冲他撒个娇不就好了。小娘子长得跟天仙下凡一样,想拿捏夫君的心不是轻而易举嘛?”妇人撞了撞傅黎羽,满意地关门离去。只剩下一脸懵的傅黎羽和顾亭舟。
呆坐一阵,刚吃完饭的热气渐渐消散,傅黎羽慢慢感到手脚又冰冷了起来。在她还在思索对策时,顾亭舟突然低声说了一句:“歇下吧。”
“这,臣怎敢冒犯陛下?”傅黎羽吞吞吐吐。
“你冒犯得还少吗?”留下这石破天惊的一句,顾亭舟便脱衣上床了。傅黎羽在一旁吓得胆战心惊,抓心挠肺地想是不是自己在水中给顾亭舟渡气时,其实他并没有完全昏过去;还有昨晚,自己拿他当暖炉的事他也知道?
可惜傅黎羽不敢问,站在床边犹豫一阵,终是抵不住逐渐侵袭的寒气,沾着床边躺下了。
不过这床榻实在是窄,就算傅黎羽竭力往边上挤,肩膀还是不可避免地碰触到了顾亭舟。
“别动了。”顾亭舟低呵一句,傅黎羽只好直挺挺地躺着。
这一天赶了太多路,躺着躺着睡意就侵袭而来。傅黎羽迷迷糊糊要睡着时,身侧的人突然翻身,手冲自己这边摸来。
傅黎羽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心中震撼,原来文若竟是这种人?!
她刚要伸手捏住对方“意欲不轨”的手,不想那手却绕过她的肩膀,然后帮她压了压颈边的被褥,而后身边之人更是起身将更多的被褥放到了她这边。
伸出的手慢慢握成拳头放在胸口,傅黎羽闭着眼轻轻勾起嘴角,果然是她熟悉的文若。
第二天,当傅黎羽发现自己又窝在顾亭舟怀中,一手抓着对方衣领,一手以占有欲十足的力道抱着那有力的腰部时,她已经冷静了许多,至少比上一次惊慌失措的样子长进多了。
没事,在顾亭舟醒来前“毁尸灭迹”就好了,她有经验。她正打算冷静地松开抓着顾亭舟衣领的手,冷静地轻轻抬起环抱他腰部的手,冷静地……
“小娘子,你们醒了没?”妇人热情的声音突然在门外炸响。
被猛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的后果就是,傅黎羽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那被握住的衣领。她死死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看上方之人的脸色。
“松手。”顾亭舟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幽幽响起。
傅黎羽一气呵成地松开衣领,抬起胳膊,翻身下床。“陛下,臣先出去了。”说完,就慌不择路地打开门跑了出去。
屋外,妇人的声音隐隐传来,“呀,小娘子,你的脸怎么这般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