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顺布庄的窦管事说道:“恐怕绣花弄此次的成绩只能作废了。”
毕谨楠有些不忍,“这,是否不太公平?这毕竟是下人的差错,虽然绣品被毁,但也看得出来绣娘绣工不赖。要是没出意外,绣花弄获得本届玲珑绣庄大赛桂冠的机会很大,就这样错失良机,也太过……”
窦闫高高地吊起眉毛,不高兴地反驳:“玲珑绣庄大赛历来只看结果不看过程。难不成再给绣花弄三个小时重绣一幅?那样又对其他绣庄来说不公平了!”
傅黎羽站在台下看几位评委进退为难、争论不休的样子,心中升起了不妙的预感。她要是没记错,那位下人失足落水的地方,是整个金谷园的左上方,而董玉华之前就是在那个方位比赛的。
想到上半场比赛结束后贝赤珊咄咄逼人的架势,想到钟威被落了面子后故作大度的样子,傅黎羽越想越觉得这场“意外”,说不定是预先安排好的针对绣花弄的图谋。
这下傅黎羽坐不住了,看评委的样子就知道绣品肯定被毁了,不管这到底是不是一场针对绣花弄的计谋,她都必须先下手为强。
“段会长,方便说一下先前那位落水者手中的绣品怎么样了吗?那又是哪一家绣庄的参赛绣品呢?”
听到傅黎羽的问话,其他绣庄的人也反应过来。“对啊,绣品怎么样了?不会被弄脏了吧?”
“到底是哪一家的绣品,说出来大家才放心!”
见人群比较激动,段政然只好安抚住他们,“落水的下人手中呈的,是绣花弄的作品,至于这幅绣帕,在水中不慎被刮破了……”
众人躁动!本就别有用心者自然是欣喜若狂。许多绣庄的人也都掩饰不住地流露出兴奋之色。毕竟,他们都知道绣花弄是夺冠的有力竞争对手,要是他们的下半场比赛直接没有评分,那其他绣庄的获胜几率无疑会上涨许多。
程彦绥急得猛蹿起来。眼看局势一片大好,让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夺冠的机会从眼前消失,这叫他如何能接受!
傅黎羽一把拉住程父的手,“爹,你要干嘛?”
“我上去和评委理论,这毕竟是钟府下人的失误,不能叫绣花弄来承担后果吧!或者再给绣花弄三个小时让我们重绣一幅作品也行啊!”程彦绥又急又怒。
“不行!这话就是直接得罪钟威,我们人还在陇州,不得不低头。而且,给我们绣庄三个小时重绣一幅作品这要求,不说其他绣庄,几位评委恐怕都不会同意。您先坐着,我有办法。”
傅黎羽安抚好程父,抬头看着几位评委,高声说道:“段会长,不知能否让我也上台看一下绣帕的情况?”
段政然正也觉得有些对不住绣花弄,想她作为苦主,要上来看一下绣帕的要求也算合理,便同意了。
绣庄联合起来对付绣花弄,最后真给时间让绣花弄重绣一幅作品就得不偿失了。
傅黎羽快步上前,仔细地端详了一番这张湿漉漉的绣帕,心中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