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神色一顿,她看向赵钦道:“你是怎么知道杜光祖要害我的?”
赵钦抿了抿唇,而后才道:“在宝丰县的时候,我被疠疾病人抓伤。”
他注意到沈桃面色一动,心里突然有了高兴,沈桃看起来也不是全然不在乎他。
赵钦的语气顿时轻快了些,对着沈桃道:“忻县县令担心我回去会传染他们,就把我关在了宝丰县的旧屋里。”
他当时一连在那待了两个月,全身高烧不退,霍广想带他回京里,但众人都劝阻他不要如此行事。
就在霍广逼不得已要说出赵钦的身份时,赵钦突然好转了起来。
赵钦清醒后,就听到了几个疠疾病人的对话,知道是杜光祖烧了宝丰县。
这么一个纵火杀人的留在沈桃身边,赵钦自然不安心,等到大夫确认他没患上疠疾之后,他就立即坐船赶来青阳县。
只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沈桃听着,看向赵钦:“你的身体,现在好了吗?”
赵钦见着沈桃关心,立即道:“已经没事了。”
沈桃点头:“你来救我,我很感激,之前你骗我的事,其实细细想来,你本来也有自己的打算,用不着告诉我,别人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也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赵钦的脸色逐渐沉下来:“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沈桃看着他:“我们还是朋友,但我觉得朋友之间就应该互相尊重,你送我丫鬟,让我住你的宅子,给我们一家人一大堆华丽的衣服,却不求回报,还来便来,走便走,我觉得不适应。”
“看起来这一切像你的恩赐,不像是朋友的帮助。”
连丁尚武那种榆木脑袋都觉得他们关系匪浅,默认沈桃已经成为了赵钦的人。
这让沈桃心里不快。
她和赵钦身份不平等是事实,沈桃没准备忽视,但不代表就要毫无芥蒂的接受。
“我在青阳县,衣食住行,不也都全托你家吗?”
“那不一样,你在青阳县研究火炮,帮忙下地种田,还带领大家击退叛军,你得到的东西都是你凭本事换来的,可我做了什么?”
“我在京都什么都没做,就有一座宅子,两个丫鬟,一堆穿戴不完的衣服首饰,这算什么?你在金屋藏娇吗?”
赵钦突然哼笑:“那也得是个娇,才算藏。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宅子衣物都是阮生操办的,我没有多加在意,你想搬走便搬吧。”
“不过,作为朋友,我是不是也能偶尔上门吃顿便饭?”
沈桃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赵钦也就对着阮生道:“把马车拉回去吧。”
沈桃见着这意思是当即是马车也不让坐了,看向赵钦:“不用这么快就较真吧,你之前也没少坐我家的驴车。”
主要是这天牢跟那宅子还挺远的,沈桃累了一天,可不想一个人走回去。
赵钦却走向她道:“这马车华贵,光是租借一天就要十两银子,我怕你心里过不去,还是不坐的好。”
沈桃咬了咬牙:“赵钦,你行。”
刚刚那些话是自己说的,要是这会儿还求着上马车,沈桃哪里还有面子可言。
走路就走路,沈桃想着当时修渠那么苦都走下来了,还怕这个不成?
她转身就要走,赵钦却跟着上来道:“不过作为朋友,可以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