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觉地也往自己身后看去,以往这个时候,都有个人在背后默默跟着她,但那个人现在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沈桃来到糖坊内,这几天简单的装弄,已经有了糖坊雏形。
胡致庸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大喊道:“小师傅。”
沈桃被震得闭了闭眼,看向胡致庸:“我是小师傅不是老师傅,我还没聋。”
胡致庸只是一笑:“我看你神神呆呆的,想让你活泼一点,别真成了老师傅。”
沈桃看着胡致庸不停地在手心上拍打的折扇:“扇子拿回来了?”
胡致庸拿着扇作揖:“这都得谢谢小师傅的相助,不然我这扇子,可就得折在那女人手里了。”
之前说好的一个月,胡致庸只晚了两个时辰,那女人就在家里说一定要把他的扇子给烧了,还好他是连夜下船,才抢救住了这把折扇。
“烧了也是你活该,省得你拿把扇子在这瞎晃悠。”
胡致庸听着,立即不敢再挥扇,把它插在了腰间。
沈桃对着他道:“你从商牟县坐马车回来怎么也要六天,现在才三天你怎么就回来了?”
胡致庸故作神秘道:“因为我遇到了两个有缘人,用船送我回来的。”
沈桃对于他故弄玄虚的故事没有兴趣,只是盯着自己的糖坊,胡致庸见着只好道:“小师傅,你这边还弄个牛舍做什么,又不是种田,这牛舍多臭啊,旁边还是糖坊。”
沈桃看着他:“你是不是回来的时候没把脑子带上,不靠牛的力气,榨糖的时候全靠人力来推石磙吗?”
胡致庸:“哦。”
他又看向牛舍旁边的那块空地:“这又是拿来做什么的?”
他之前从没见过糖坊,虽然见过沈桃如何制糖,但她基本靠的都是自己的力气,如果要开糖坊,那肯定和之前制糖的方式会有不一样。
沈桃有些不耐道:“压榨场,到时候在这里放上石磙,让牛来拉。”
胡致庸最受不得气,看着沈桃有些冷言冷语的,就对着她道:“小师傅,是不是赵钦走了,你心情不太好,就把气往我身上撒啊。”
胡致庸这般直言直语,沈桃顿时有些恼怒:“你胡说什么?”
“你看你看,我还胡说,我姓胡又不代表我是胡说八道好吧,你这神情摆明写着你在想赵钦。”
沈桃看向他:“你借的银子是不是想加息啊?”
“这么无良,五两银子而已,而且你之前说我找到销路之后给我分钱你也还没给我呢。”
看着胡致庸伸出的手,沈桃直接打掉:“才十两,也就刚好买那些甜菜,再加上盖这个糖坊而已。”
“那甜菜种子都是你的,你这哪里是买甜菜,明明是付的田租,能用上几个钱,这个糖坊就更不用说了,也就煮糖的地方需要几片瓦,这牛舍和压榨场上面盖些茅草也就够了。”
沈桃却道:“你那些银子就当作入资糖坊的钱,等到赚了钱,自然会给你分红,要是亏了,你也别想要回来了。”
胡致庸撇撇嘴,他怎么觉得沈桃越来越像奸商了。
沈桃没理会他,进去一旁一个小屋子内,拿起了笔墨。
这里就是专门僻出来给她住的地方,她平日在糖坊也可以在这里处理一些商单和账目。
胡致庸一进来就见着沈桃拿着笔墨似乎在画着什么,好奇道:“这又是什么?”
他看着像两根大石柱模样的石磙,中间开了一个小洞,竖直站立,中间就是木轴,底部有个底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