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两人马上要对峙起来,沈桃在一边坐下,看向康淮声道:“这便是康家的教养吗,自己递了帖子,却要来羞辱客人。”
康淮声皮笑肉不笑道:“你们若是在宴会上能安分守己,我们自然会把你们当客人。”
“安分守己的任人羞辱,原来这就是康家的待客之道。”
沈桃起身看向胡致庸:“还在这站着做什么,没听见人家下了逐客令吗?”
“等等。”
康淮声叫住沈桃:“你利用我康家的宴席,来显弄你们那个什么青阳县的砂糖,就想这么走了?”
胡致庸气愤地看着康淮声:“那你们还想怎么样?”
康淮声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戒,指着沈桃道:“你们的白砂糖,我们康家全买了,还有那个冰糖,就给你们,十三文一两的价格。”
康世白对着康淮声道:“爹,这价钱也给的太高了吧,这能赚什么钱?”
康淮声扬了扬手:“说到底,我们胡康两家也曾经是世交,如今这世侄想做生意,我们不得帮衬一点。”
康世白满脸不服气,似乎一脸给你便宜占的神情。
要不是胡致庸早就听到沈桃的定价,说不定还真会被蒙混过去。
这对狼狈为奸的父子,到现在还想骗他。
他正要破口大骂,一旁的沈桃却笑了起来:“人人都说康老爷会做生意,那根针都能卖出金子的价格,我看不尽然,康老爷最有天赋的是唱戏。”
“再搭一个自己的儿子,在台上这样一唱一和的,谁看了不说一句好。”
胡致庸听着噗嗤一乐,沈桃说得太损了。
唱戏的现在是下九流,商人地位再卑贱,也比他们好,更何况这种富户,哪里受得了沈桃把自己形容成戏子。
康淮声一拍桌子:“放肆,这里可是康家。”
“这里是康家,可是外面那么多富户,您也得小声着些,要是被他们听到,你在这呵斥刚才还叫得亲昵的世侄,你猜他们会怎么想?”
康淮声被气得吹胡子瞪眼,还没人敢对他如此不敬。
“你是想在信城卖糖吧,得罪了我,可没好果子吃。”
沈桃却摇头:“可我不觉得,我的白砂糖品质比你好,价钱比你低,这有眼睛的,都知道该怎么选吧。”
康淮声这才明白沈桃刚刚在宴上胆子怎么这么大,原来直接是来宣战的。
他冷哼一走:“走着瞧吧,只要有我康家在,你们别想在信城继续待下去。”
胡致庸却不屑:“你还以为你是信城的土皇帝吗?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不让我们在这,我们偏要在这。”
沈桃和胡致庸转身就推门出去,康世白不平:“爹,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康淮声怒眼呵斥:“你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