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吗?”
“当然不去了。”
胡致庸才不想去受屈辱,将刚才的事告诉了沈桃,沈桃看着他道:“既然这样,你就更要去了,他都不怕你毁了他弟弟的成童礼,你怕什么?光脚的可不怕穿鞋的。”
“可是,难道我真的去他的礼宴上闹事吗?”
他生气归生气,可是也做不出这般失颜面的事。
“谁让你闹了,他家不是开着糖行吗,我们去尝尝他这礼宴上的蜜饯怎么样?”
胡致庸指着沈桃:“你也要去?”
沈桃点了点头。
胡致庸的心底更没底了。
第二天他特地找马经方借了他那套华贵的衣服套在身上,显示自己并不是缺钱的人,沈桃只是看了一眼就道:“去换了。”
胡致庸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这不是挺好的吗?”
就是有点大,颜色有点老气,看上去像他爹的衣服,但优点就是能一眼看出贵。
“你穿成这样,那康世白必定会问你送了什么礼物,你又没钱送,与其到时候让他揭穿你,还不如一开始就摆明自己没钱,这帖子总归是他给你的,又不是你偷来的。”
胡致庸看着自己的衣服道:“那宴会上肯定有很多其他公子哥,我要是一身麻布的穿去,肯定会被嘲笑。”
沈桃戏谑的笑了一声:“那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是偷穿了家中长辈的衣服,更上不了台面。”
她一次见胡致庸的时候,他就这个打扮,自以为能看起来显得成熟些,但年岁的稚嫩,到底遮挡不住。
胡致庸听了沈桃的话,换回了原来的衣服,去到康家的时候,人人都从马车上下来,只有他们是用脚走过来的。
胡致庸有些不自在,觉得已经矮人一等了,沈桃看着他道:“你要记住,脸面是自己的,不是他人给的。”
穷与富裕都不应该是自卑和狂傲的理由。
沈桃带着胡致庸入了康府,门外的人查了好几遍帖子,确定不是伪造的,才放他们进去。
远处正在招呼客人的康世白,见着胡致庸不但自己敢来,还敢带着一个人。
两人一身的麻衣,和周围的华服,格格不入。
康世白当即故意高声道:“这不是胡少爷吗?”
听着他如此高调,不少人都转过头来看这胡少爷是谁,胡致庸见着只想捂住脸赶紧走,却被沈桃拉住。
“躲什么?你们胡家好歹也是显赫一时,别砸了自己的招牌。”
胡致庸被迫面对康世白,却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人的目光,他昔日也是风光无两的胡少,康家虽然根基在信城,但是在胡家面前也得恭恭敬敬的。
可是如今,全然不可同日而语。
见着胡致庸说不出话,沈桃便道:“康公子念及昔日恩情,邀请胡少来参加礼宴,胡少不胜感激,胡家之前没少和康家往来,康公子力邀胡少前来,想必已经安排好位置了吧。”
沈桃一见面就给康世白戴了高帽,又是念恩,又是力邀,要是康世白再出言讽刺,众人难免会觉得前后不一,是故意叫来胡致庸奚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