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带着人赶到县衙,于珠在外面唤了几声高鸿岳,这县衙平日就他和几个官差守着。
仓库里面存放了一些铁器和粮食种子,数量不多,但也足够引起其他人的贪婪。
里面无人应答,柴东先带着人进去查看,就见着高鸿岳被人绑在柱子上,嘴里堵着一块抹布,看着终于有人来时,激动地眼睛通红。
柴东上前给他抽出抹布:“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我还想问你们呢,沈荃柱带着人闯进来的时候你们人去哪了,这县衙怎么就成了无人之地,可以任由人来去自如了。”
听到沈荃柱果然来了这里,柴东赶紧出去告诉沈桃,留下高鸿岳在里面大喊:“你倒是把绳子给我解开啊。”
大家都忙着去仓库,无人理会他的话。
柴东一把撞开仓库的大门,探看里面无人后,才让沈桃和于珠进来。
于珠看着空空如也的仓库,惊叫了一声:“这些人还真把所有东西拿走了。”
沈桃皱了皱眉:“我们损失了多少?”
于珠拿出账目,一一核对,在仓库里转了一圈后,对着沈桃道:“五谷粮种一斗、菜种子一斗,踏犁三把、收的木耳两袋、白菜两袋、还有一些从温室大棚里摘的番茄。”
算不上多,但是这些东西本来是准备发给半农半兵的守城官兵的口粮,现在却全被沈荃柱拿走了。
柴东听着立即道:“我带人去追他们。”
沈桃问着于珠道:“跟着他们出去的灾民有多少?”
于珠翻阅了一下人口登记的册子:“有五十八个人。”
“这还是现目前我统计的人数,灾民太多,我还没来得及去核对其他人。”
“算了,由他们去吧,这些东西也不多,他们这么多人,也吃不上几顿。”
柴东不解道:“可是就这么任由他们拿了我们的东西?”
“蝗虫的灾一过,这些灾民在县里一下子就没了固定的活计,现在又不是秋收的时候,县民大多也不会请人做劳工,他们想必也是饿极了,才会听着沈荃柱的话走。”
其实用这么两袋粮食,就能打发这些人走,沈桃也觉得不算什么,他们既然不诚心留在青阳县,留在这里反倒是个祸害,现在走了也好。
于珠也道:“沈妹子说的对,而且他们加起来有几十个人,要想把粮食要回来,只怕也不容易。”
沈桃看向于珠道:“只是这样的事不能再有了,还劳烦于大嫂你去告诉那些灾民,若下一次还有人胆敢惦记县衙里的东西,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他们若是不想待在青阳县,大可以现在就走人,我们绝对不拦着。”
于珠听着点了点头。
而后感叹道:“只可惜我们青阳县能种的粮田不多,不然人越多反而能把青阳县发展的越好。”
其实她时常跟这些灾民打交道,也知道他们的苦楚,找不到粮吃,一身的力气没处使,心里憋屈,身上饥饿,自然就容易想错主意。
要是他们晚一年来,等着青阳县丰收,他们这群人肯定能在青阳县找到活计干。
沈桃也明白于珠说的话,其实青阳县的地不少,少的是能够耕作的田地,别看他们现在能种上上千亩,也就是因为水渠的缘故。
之前青阳县土地能种的不过几百亩左右,产量又不高,青阳县才会一直贫困。
如今引浑灌淤,虽然降低了土地的盐碱度,可要让青阳县所有的土地都能达到能够产作物的程度,只怕还要用上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