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喝下一口道:“可能是华城县的人,我今天在山头上就遇见了之前的一个农户,他们有心思来青阳县,不过听到我说不是白吃白住后,就有些犹豫了。”
其实等到秋收之后,以青阳县的耕种,再养一倍的人也没问题,但是如果大家都混吃等死,那再多的粮食,也只是坐吃山空。
沈桃和赵钦回家的时候,路过温家的窑洞,就见着温华跪在房门外,铁林在一边守着,面上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看着沈桃和赵钦,才觉得看到了救星。
“沈姑娘,你去劝劝我家大人吧,小姐在外面已经跪了一天了,她身子怎么受得住啊。”
沈桃知道温华在外面跪着,温景尧自己也心疼,可是如果不这样,又如何能消其他人的怨气。
沈桃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上前扶住了温华:“别跪了,大家都回去睡了,你在这跪着也没人看见,何必吃这苦头。”
温华低着头道:“我做错了事,理当受罚,有没有看见,这都是我应受的。”
她之前说过,这告示要是出了问题,她就一力承担所有责任,现在绝对不会推诿。
沈桃指着两间还亮着的房屋:“你要是跪在这一夜,岂不是让温大人和温老太,陪着你守一夜,你在外面跪着,他们在里面心疼,这又是何必。”
温华看着房间内晃动的身影,温景尧确实在为她担心,只是又碍于各种的情面,没办法出来对她关心。
但沈桃说的话,他都有听在耳里。
他吹熄了房内的蜡烛,像是应声,让温华可以回房了。
可是温华却希望他能亲自出来说。
他们父女二人,自从画像的事发生后,就再也没有面对面的好好说过话。
温华有时候就在想,当时自己的一意孤行,是不是真的错了。
“沈桃姐,沈桃姐。”
翠莲在四处唤着沈桃,沈桃铁林扶住温华,就走了出去。
翠莲一看到她就道:“沈桃姐,之前那个胡致庸和他的小厮在城外不停的拍门,说是附近有山匪。”
“胡致庸?”
他说的话,看上去可没那么可信。
翠莲也是这样想,胡致庸当初在客栈对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的讹诈,如今编出这样的谎话,翠莲觉得,他肯定是因为想进青阳县,才撒的这个谎。
不过毕竟山匪是大事,于珠和柴东都不敢擅自做决定,就来问问沈桃该怎么办。
沈桃本来想着把他打发了,但是突然想起路上柴东觉得有人跟踪的事,就准备去看看再说。
赵钦明显也将两件事联想到了一块,跟着沈桃一同前去。
余青钱在外面不断的敲门,大喊有山匪,城门却一直未开。
胡致庸在一旁冷哼道:“都告诉过你了,这些人可不需要我们的好心,你看他们现在可有半分的领情?”
“少爷,山匪来袭可是大事,他们不管相不相信,都应该有所防范才行。”
余青钱正说着,城门就缓缓开启,柴东迅速把两人带了进来,在四处环视了一圈,又关上了城门。
沈桃看向胡致庸:“都有钱花一百两买白玉瓶,却没钱买粮吗?”
胡致庸听着沈桃的挤兑,转身就要走,余青钱却拉住他,转身对着沈桃道:“沈姑娘,之前的都是误会,我们可以解释的。”
“可是现下最重要的是,我刚刚和少爷路过那边山头的时候,看到一群山匪正朝着这边赶来,他们肯定是在打青阳县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