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都是沈招娣的私事,沈桃不欲插手,但她见沈招娣似乎对于此人很信任,万一又是像郭账房那样的货色,那她之前在她身上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沈招娣听着沈桃的话,摇了摇头:“他之前确实有求娶我的打算,但是我没答应,我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日后该如何养活自己。”
沈桃笑着点了点头,沈招娣果然成长了不少。
不过没想到沈招娣下一句却是:“毕竟我是堂下妇,何元楼还未曾娶妻,我怎么配得上他。”
沈桃在心里默默收回了那句话,不过她知道这些想法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至少沈招娣如今知道什么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这就够了。
“你真的要在这守着,不回去歇会儿?”
“不了,你看那些县民似乎都在责怪我连累了元楼,我一定要证明给他们看,这里真的是凌阴。”
沈桃叹了一口气:“好吧,那我先回去,等会儿再过来。”
让她憋缩在这里几个时辰,她还是有些受不住。
几个时辰后,沈桃再来,就看见沈招娣正在打盹儿,大概是这地窖里有了几分暖意,她就不自觉的睡了过去。
沈桃叫了她一声,沈招娣立即站了起来,有些茫然,过了好一一会儿才想起来她们是来看冰的融化程度的。
沈桃已经按照冰窖的方法尽力给冰块保冷,又用火炉把温度提升到初春时节,现在就是揭开这地窖内到底能不能藏冰的时候了。
沈招娣上前,挖开黄土,掀开草毡,满怀期待的往洞里一看,却见着水槽下已经滴满了水,她再小心翼翼的取出冰块,脸上一下就灰暗起来。
原本早上还有半人高的冰块,现在显明小了一圈,那些人说的没错,这里根本不能藏冰。
是她自以为是,还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不过是白费功夫罢了。
她将冰块扔在了地上,意志有些消沉的站在一旁,沈桃皱眉看向她:“你就这么放弃了?”
“我还能怎么样,从始至终,都是我自作聪明,还连累了元楼掉进河里,正月初一就搞得所有人心里都不痛快,我果然是个不祥之人。”
之前方氏死的时候,沈荃柱骂过沈招娣是克爹娘的歹命,她当时虽然装作不在乎,可却牢牢记在了心里。
沈桃正要安慰,地窖里却陆续进来了一些县民。
看着地上明显已经化掉的冰块,忍不住讥讽了起来:“我早就说了,在这藏冰根本不可能,你还非要做。”
“可怜何家那小子,跟着你一起折腾,那么健壮的身子骨,现在躺在**咳个不停,他要有什么三长两短,何家人可不会放过你。”
沈招娣露出愧疚的神情:“元楼居然病的这么严重?”
沈桃见着,对着讥讽那人道:“何元楼的病,我让周大夫去瞧过了,只是被冻着,感染了风寒,吃几副药就没事了,哪里来的三长两短?”
那人被沈桃揭露说大话,撇了撇嘴:“沈招娣要是不搞这一出,人何元楼哪里至于正月初一就躺**,这第一天生病,一年就会倒霉,多晦气。”
“修水渠的时候,你们也说会惹怒山神,带来霉运,如今水渠都快竣工了,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那人没有吭声,沈桃继续道:“沈招娣提出藏冰的事,也是为了大家能多个农闲时赚银钱的路子,即使不成功,又何必说难听的话来刺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