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纸衣？”

在听了她的想法后，林氏不敢置信地叫出了声，她从未听说过纸衣还能取暖的。

沈国伟和王氏也看着沈桃：“桃儿啊，你有把握吗，这纸衣的消息要是传出去，那些人少不得又要嘴碎两句。”

“我们想点其他的法子，给他们多弄点炭，做到自己的本分，也就行了。”

林氏和王氏都赞同沈国伟的话，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可以了，要是到时候纸衣穿在身上，这些人觉得不能取暖，反而还要来闹事。

眼瞧着这些天为了防寒的事，生出了多少的事端。

沈桃对着他们道：“我已经细想过了，这砍柴来烧，也只能在屋内取暖，渠上无人施工，得何年何月才能开启水渠，一定要有个能让他们在野外都能感觉到暖和的法子。”

沈家人知道沈桃向来都有自己的主意，也不再拦着，听着沈桃的话，带上斧子，上山砍楮树皮去了。

楮树对于土壤的要求不高，倒是遍地都有，只刮下树皮，不妨碍根茎，明年就能又长起来，倒也不破坏植被。

因为要的多，沈桃又请了几个人来一起刮树皮，旁人起初还以为这是跟榆树一样能吃的。

听闻是要做衣服后，都在暗道沈家人是不是疯了，树皮做的衣服，能穿多久，而且在冬日里，这纸衣只怕是一吹就破了。

不过因为沈桃是要给口粮的，他们也不阻拦，只是心里想着她这是病急乱投医，白忙活一场。

几天下来，刮了十车的树皮，全部堆在了沈桃发现的那个河沟旁，沈桃先让人将这些树皮晒干，再让人全部扔进水沟里，浸泡。

楮树皮皮硬，要想成为纸，就得同塘漂浸，等到泡软之后再捞出来。

然后再加入石灰浸泡一遍，这是为了让后面将树皮拿去蒸煮的时候，能在火力下，溶解树皮，把里面造纸的纤维给蒸出来。

只是这么多树皮，普通的铁锅肯定煮不了，沈桃在县城里找到一个大的石釜，上面是巨大的圆口，。

这石釜比一个人还高，得搭上一个小木板，才能站上去，沈家人将所有的树皮倒进去，问着沈桃道：“这得煮多久啊？”

沈桃算了一下：“怎么也得六七天吧。”

王氏擦了一把汗：“六七天，这么久，那得费上多少柴火。”

“也不需要多旺的火，保持不熄灭，注意石釜里面的水不干就行了。”

沈春生在一旁道：“那这蒸好后，就可以做你之前说的那什么纸衣了吧。”

沈桃露齿不好意思一笑：“也不行，还得拿去河里浸泡。”

沈春生听着都快晕了过去，这泡了煮，煮了泡的，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啊。

其实这些对于造纸的工艺来说，沈桃已经简化了很多步骤了，要是真的要做能书写的纸，还要麻烦一些。

现在他们只是将树皮弄成纸衣，只需要把纤维给弄出来就好，走一遍程序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