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沈桃说话,高鸿岳见此乱糟糟的局面,却以为自己的威势有了用武之地,也能让沈桃高看他一眼,给他粮食。
便对着手下道:“你们上前把这群刁民给抓住,谁要是再敢闹事,立打二十板子。”
官兵们对视了一眼,之前高鸿岳也这样说,结果青阳县和沈桃带来的村民根本不服管教,他们抓不到人不说,还要白白挨顿打。
现在可不比在知州府的时候,高鸿岳做什么都是说一不二的。
高鸿岳见着这些官兵不动,踢了他们一脚:“还不快去。”
“大人,这青阳县的县民未必肯听我们的啊。”
“让你们抓几个人立威怎么都这么磨磨叽叽的,你们现在由着这些人拦着修渠,可有想过他们拦着一天,沈桃就一天不会给我们发粮,我们就得多饿上一天。”
高鸿岳这话说到了这些官兵的点上,当即就撸起袖子上前,将那群人围住:“知州大人说了,谁再闹事,必不轻饶,你们快些散开。”
沈桃皱了皱眉,秦月菊看上去就是个急迫性子,如何受得了这帮人在这里立威。
她正要拦住,秦月菊就看着她道:“好啊,沈桃,你如今仗着那知州的权势来逼迫我们,你以为我就会怕吗,既然我夫君死在这渠下,那大不了我今日,也跟着他一起去了。”
秦月菊不顾旁人的阻拦,站在了悬崖边上。
官兵要拉她下来,秦月菊身后的人却拦着官兵。
“老天爷,你快看看这群权势小人,竟然如此逼迫我们这些老百姓。”
于珠着急道:“秦妹子,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站在那多危险啊。”
秦月菊不管不顾道:“沈桃,我问你,这渠,你到底停不停工。”
高鸿岳率先抢了话去:“停什么停,现在这水渠的工程,是本官应允,就凭你一个小小贱妇也敢阻拦?”
沈桃皱紧了眉,这高鸿岳是保守派一党的人,之前陈从世要修渠的时候,万般的阻拦,如今又是发哪门子的疯。
不顾形式的,就要说这渠一定要修。
要是真的逼得秦月菊跳了下去,这里真成死人渠了。
高鸿岳想的简单,自己只有在这把命保住了,才有机会回京奏请朝廷,到时候联名上书一番,沈桃这渠,哪里还能完工。
所以如今,也不过是敷衍做戏,想要沈桃喂饱自己的士兵罢了。
“高大人,你让你的人全部退后。”
高鸿岳听着不满:“为何要退,你不知道,对付这些刁民,就要用雷霆手段,不得姑息,否则如何能稳住他们。”
“大人一口一个刁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高大人在处置什么犯上作乱的罪民。”
对于高鸿岳来说,这些人也跟沈桃口中说得差不多。
不过他看着沈桃神色不佳,也就让剩下的人往后退。
沈桃走上去看着在悬崖上,身子摇摇欲坠的秦月菊:“你要真的摔下去,必定尸骨无存,你要是死了,你的孩子怎么办?”
沈桃环视了一圈秦月菊的家人:“你的叔婶连亲侄子都能亏待,他生的女儿,如何又能关爱有加,你的父亲另娶,兄长有自己的家人,你还指望他们能抚养你的女儿吗?”
秦月菊听着这话,神色有了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