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以为女人一定会躲着自己,谁知道她竟然主动送上了门来。
沈桃刚一出牢狱,就看着黑衣女人站在门前,听闻身后有了动静,转过身来,嫌弃地看了一眼高鸿岳。
“真是废物,让你早点杀了她,你不听,如今还用十板子来讨好她,你这知州的位置,怕是坐到头了。”
高鸿岳在里面被沈桃欺负就算了,现在到外面,还要被这女人羞辱。
他一边捂着自己的伤口一边愤怒道:“你别忘了,你回青阳县的这一路,可都是本官给了你吃的,你现在竟然这样忘恩负义。”
“哼,就每日那么几根野菜,也好意思叫恩。”
高鸿岳听着,气得伤口都要裂开了,现在怎么人人都敢往他头上踩一脚。
沈桃看向那女人道:“姑娘,我们认识吗?”
女人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沈桃,眼里都是恨意:“你不记得我了?”
沈桃瞧着她脸上厚实的棉麻布,包裹住了大半张脸,这要多熟悉的人,才能透过一双眼睛认出来。
“姑娘要不然揭下布来,再让我认认,兴许我就能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女人慢慢揭下了布,看向了沈桃:“怎么,还认得吗?”
女子的脸上,都是伤疤,但颜色浅淡,比不得她脸上突兀的那个“奴”字。
沈桃心下一惊,这女人是被人施了黥面之刑,在脸上刻了字。
王氏在旁边瞧着,先是惊讶这女子的脸,而后才道:“你是玲儿?”
沈桃看向了女人,玲儿?
她仔细一看,才确定是玲儿。
沈桃毕竟是在逃荒的路上穿过来的,对于玲儿的面貌,也只有在漆黑的树林里,匆匆看过的那几面,所以对她的脸印象不深。
可是对她做的事,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当日玲儿为了自保,偷了他们的口粮,还讨好山贼,带着他们找上自己。
若不是提前有了防范,沈家人今日哪里还能完好的站在这。
“原来是你,之前你做了诸多对不起我的事,我都放过了你,现在你反倒嫉恨上了我,是何道理?”
玲儿摸着自己的脸:“放过我,你逼着我离开你们之后,你知道我都遇上了什么吗?那山贼把我抓上山,对我日日凌辱,你又可知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沈桃淡然道:“正所谓因果孽债,自有偿还,当日你先带着山贼企图让他们把我带上山,我才会逼着你离开。”
“你要害我性命,而我只是不准你跟着,已是仁慈,至于后面你不幸又被抓住,该恨该怨的也是那些山贼,如何能怪到我头上。”
玲儿却大笑起来:“我为何要怨他们,你都不知道那山贼首领对我多好,我一下子就成了压寨夫人,不愁吃喝,还能让sp;林氏忍不住道:“玲儿,你是疯了吗,一会儿说他们凌辱你,一会儿又说他们对你好。”
玲儿转换了神情变得阴狠:“那是因为一开始,我跟那些不聪明的女人一样,不知道变通,可是当我成了山贼头头的夫人后,自然呼风唤雨。”
“可是,又是你,又是你毁了我。”
玲儿指向了沈桃,相当怨恨。
沈桃大致猜到了为何,她当时想让边军和山贼相斗,便诱导边军去绞了土匪窝,本意是为了让安昌镇的人不再受到匪患的侵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