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见着周明仁在院中踱步,心里愧疚,要不是她没处理好郑严的事,让他心生怨恨,也不会牵连素问。
乌咸看了出来,让周明仁不要再走来走去,看着心烦。
周明仁回头看了沈桃一眼,倒也没有责怪:“这事跟你没关系,要是没有那人的阴差阳错,只怕这吴强,今日便要对你下毒手。”
赵钦也道:“对,这件事说到底,应该是韩昌发现了我们的端倪,让吴强来杀人灭口,我们现在应该想办法先对付韩昌。”
“韩昌怎么说也是涞源县的县令,我们先不说如何对付得了他,就是对付得了,那他这里出了什么事,叛军不也很快知道了吗?”
周明仁忧心对付韩昌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赵钦却计较,此时无论动不动韩昌,敌军已经有了防备。
“沈桃姑娘,大人最近如何了?”
他们正说话间,铁林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沈桃惊讶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铁林解下腰间的钱袋,递还给沈桃:“铁林有负你们所托,没能将信送与转运使。”
明明不是值得高兴的事,赵钦却听着舒了一口气,转运使没收到信,也就是说他的身份也不用这么早暴露。
沈桃没接过钱袋,只是问着铁林道:“就算没能送与转运使,报给地方官府也行,只要把叛军的消息送出去就好。”
铁林却摇头:“我们根本出不了崇州,所有的路都被叛军堵死了。叛军现在正在朝着涞源县的方向赶来。”
他本来想走官道近一点,结果刚靠近就遇见了叛军在四处搜刮粮食,因为他骑着马,差点被发现,他只好弃马而逃,一路风餐露宿的走回来。
“什么?”
周明仁和乌咸皆是吃了一惊,他们没想到竟然这么快,那现在他们能做什么,收拾东西跑路,还是应该通知大家。
赵钦看着他们道:“现在不是顾及个人安危的时候,我们必须要斩断敌军去溧阳粮仓的路线,方可保住大后方。”
赵钦是皇室子弟,想的当然都是如何不让社稷动**,可沈桃他们都是一群普通人,让他们顾及江山社稷,属实有点为难。
周明仁和乌咸看了一眼:“可我们都是些平头百姓,既抗不了敌军,又出不了谋划,如何让那些叛军去不了溧阳粮仓。”
赵钦眼下也只有一人,最多加个铁林,就算是想抗敌,也无能为力。
但是他能做的还是要先做到。
“沈桃,你先和铁林去找渡口的船只,让他们赶紧把船开走,涞源县只有这么一条水路去往荆州,没有船,他们这一行人怎么也要一两个月才能造一艘出来,想必到时候京城也已经收到消息。”
“周大夫和我,去韩府。”
周明仁惊讶道:‘“现在去?”
韩昌都对他们起了杀心了。
“是,你装作往常一样给蒋氏诊病,趁机带温大人一家出韩府。”
沈桃看向赵钦:“那你呢?”
赵钦看着远处,神态自若,嘴里却吐出狠辣的字眼:“杀韩昌。”
乌咸回去告知灾民们,让他们做好逃难的准备,沈桃和赵钦就兵分两路,她带着铁林去了渡口,找上之前买她物件的商旅,让他们赶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