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看了一眼商城内酒精的价格,这么贵,逼她买她都不会买。
做酒精倒不是难事,只是得先有酒吧,她转身看向缩在角落的女人:“现在县城里面只剩你们了吗?”
女人惊异于居然还有人跟她搭话,遂点了点头。
他们都是从寺庙里的疠迁所回到县上的,灾荒之后,寺庙的和尚也跑了,无人照顾他们,也没有吃食,他们只能跑到县城里找东西吃。
一开始县城的人拼死都不让他们进来,可是也不给吃的,后来他们全都饿疯了,就闯了进来,一夜之间,县城的人便都逃光了,这里就成了他们的地盘。
“我们也是不小心误闯这儿的,能拿些酒再离开吗?”
沈桃一眼就盯上了女人身后的酒坛。
女人不解地看着沈桃,不知道她拿酒做什么,难道看到这么多的疠病病人,还有心情喝酒?
赵钦见着只以为沈桃是想多搜集一些物资,阻拦道:“酒带在身上也是累赘,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吧。”
一群疠病病人逼走了整个县的县民,想来里面也不乏有些凶恶之辈,他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沈桃对着他道:“我们不少人都碰了他们的东西,用酒精消毒之后才保险。”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这里一波未平,另一边温华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铁林立马提着佩刀前去,就看到一个患有疠病的男人抓住了温华的手腕,凶恶道:
“你们这些人,不是最嫌弃我们这些病人了吗,居然还敢来这,像你这样美貌的小娘子,进来就别出去了。”
温华知道疠病病的传染程度,一个劲地把自己身子偏向外面,远离那人,奈何手腕上使不上力气挣脱。
铁林看着眉间一肃,上前对着那人的心尖就是一脚,直把那人踹飞在地。
他看着受惊的温华,刚想上前安慰,温华却拦住他道:“你别过来。”
温景尧见着要上前,温华也给拦住了:“爹,我怕是,已经被染上了这怪病了。”
这疠病病实在可怕,村民们只是拿了他们的衣服,都惶恐不安,更别提温华是被抓了手腕。
温景尧年过五十,膝下只有这么一女,当即眼泪纵横:“华儿别怕,大不了爹来陪你。”
铁林对于温景尧忠心耿耿,挡在了他的面前道:“请大人为万千的灾民和太夫人着想,您要是倒下了,他们怎么办?”
温景尧想起自己年迈的母亲,有些左右为难,其他人却只关心温华被疠病病的抓了,那肯定就是染上了,立即就有人提议要把温华留在这里。
温景尧震惊地看着自己带来的那些灾民,自己散尽家财救他们,他们就是这么对自己女儿的,这里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就算没病的人待在这里也是等死。
沈桃知道这些人只是因为无知才会害怕恐惧,想要上前帮一把温华,赵钦给拦住了:“你想干什么,又想逞英雄?”
沈桃无奈道:“我只是想看看温华手上有没有伤口,如果没有,只是握了一下手腕,算不得什么,不必如此恐慌。”
赵钦想了想,对着沈桃道:“你留在这,我去看看。”
他走近温华,温华却把他当作唯一敢靠近自己的人,一时心里又惊又喜,赵钦完全没察觉到她的眼神,只是冷声道:“把你的双手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