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百姓也不认得真假,但被气势给唬住了,只有赵钦一人上前看了看,心里沉得更厉害,这群像土匪的人,还真是朝廷的正规军。
这群正规军本是边军一员,但在行军途中他们这只轻骑接到命令去扫**流寇,流寇是扫干净了,结果粮食却不小心被流寇烧了。
他们一路走来向县镇都征了粮,谁知道到了崇州,发现这里闹了大灾荒,县里都不见一个人影,他们饿了两三天,才在这里看到这群流民。
沈桃站出来看着那军头道:“我们也是大饥荒里逃出来的,这些都是救命的粮食,不能上交给你们。”
军头一笑:“小女娃,我这是命令,不是商量,今天你们这粮食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强抢百姓的救命粮,你就不怕我们上报官府吗?”
军头知道这些人连崇州都难以走出去,当然不怕。
“你可知道现在边境战事吃紧,急需人手,我们这队人马是军中精锐,必须尽快赶过去,你就算是告到皇上那,我们也没错。”
沈桃冷脸对着他问道:“敢问军头,你们前去打仗,是为了什么?”
军头扬头:“当然是为了保家卫国。”
“那好,我再问你,没有百姓,哪里来的家,没有这些人,又哪里来的国,你不在乎我们这些百姓的命,我们又怎么会相信你打仗是为了捍卫领土,是为了敌人不践踏家园。”
军头没想到沈桃倒有几分胆识:“我们牺牲一小部分人,是为了换取一大部分人的安全,我们向你们征粮,为的不是保我们的命,是为了整个国家。”
沈桃指着他们的马匹道:“只要杀两匹马,就足够支撑你们到边境了。”
军头却觉得是笑话:“这可是战马,死也只能死在战场上,军中规定,除非是最后一搏,否则战马轻易不可食。”
沈桃觉得可笑,这人要直接说他就是觉得平头白姓比不上朝夕相处的马,她倒还敬他三分坦率。
“所以在军头看来,人命都贱如马匹,既然这样,军头何不如去做那弼马温,岂不是更加的称职。”
王氏听着立即上前捂住了沈桃的嘴:“桃儿,别说了。”
军头被沈桃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过而后却大笑起来。
“好,说得好,既然这样,那我不仅要征你们的粮食,还要征人,如今军中正缺徭役,我看你们这群流民中少壮不少,那就跟着我去边境打仗。”
“什么!”
听到不仅要征粮,还要抓人去服徭役,村民们更加慌乱。
他们知道这军头并非是要他们去打仗,更多的是为了把他们当劳力,行军路上所有的用度,都是他们这些服徭役的一路像一匹马一样拖着到边境。
因为太过劳累,很多人还没坚持到军营,就已经死在了路上,其他士兵更是不会把他们当作人来看待。
赵钦眼神直直地看向那军头:“你怎可如此目无法纪,你并无征调之职,如何能逼迫百姓服役。”